芳姨娘有孕,勾走了少爷,奶奶又在东跨院得了好大一个没脸,整个正房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子颓废劲儿。
无他,主子不得宠,下人们可不管你是正房奶奶还是姨娘奴才,捧高踩低,阳奉阴违的手段层出不穷,若不是前几日舍了脸面去厨房砸了一通,只怕是一桶热水难要。
杏儿来到大厨房,直接找来厨房的管事娘子:“妈妈,我们正房的晚膳可有做好?”
那管事娘子姓刘,原是芳姨娘姨妈的儿媳妇,侍奉芳姨娘素来小心谨慎,是以此次出京才能跟了来,接管了厨房,是芳姨娘的意思,自然,李文昊也是知道的,先前被正房奶奶好一通乱砸,她不敢上报,自己贴了好几十两银子才补了个差不离,是以,这些日子虽不敢再过多克扣正房,心里却是怀着恨的。
刘妈妈正在灶上熬煮她拿手的砂仁安胎汤,见杏儿来问,很有几分不耐的细细叮嘱身边的婆子看好火候,等她回来再调味。
细细的反复叮嘱即便之后,这才堆起一脸的假笑,“哎呦,我道是谁,原来是杏儿姑娘,您如今可是奶奶跟前儿的第一的用的红人,瞧着水灵样,怪道把雨薇雨蔷两位姑娘都比下去了,老婆子瞧着,任凭她是谁,再比不过姑娘的,姑娘不在正房好生侍候奶奶,贵脚踏贱地,来咱这厨房有何贵干呢?”
雨薇看她装傻,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自比不过雨薇雨蔷两位姐姐能干,还请妈妈尽快把奶奶的晚膳端出来,妈妈您说呢?”
刘妈妈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心生恼意,板着脸说道:“姑娘人闲事少,尽到别处逛去,老婆子可没那闲工夫和您打牙。”
雨薇冷笑着说道:“刘妈妈端得是好记性,连主子的事也能忘的一干二净,很该回了奶奶,让您回家养养,长长记性才是呢!”
刘妈妈如今可算得是有恃无恐了,闻言,伸手轻轻掸了掸围裙上的灰尘得意地笑道:“只怕是不能依了姑娘的愿,少爷刚刚吩咐过了,咱们姨娘的膳食可是交给老婆子了,雨薇姑娘还是请回吧,老婆子灶上还炖着姨娘的安胎汤呢,若是为着姑娘的原因,弄错了一丁半点,坏了姨娘的胃口,带累到姨娘腹中的小主子,老婆子自然是万死难持其咎,只怕姑娘也得担着干系,落不得个好,老婆子好话说尽,也是为的姑娘着想呢!”
杏儿怒极反笑,掐着小蛮腰,冷笑道:“妈妈您可别打错了主意,我们奶奶再怎么样那也是咱们李府的正房奶奶,少爷的嫡妻,我们欢哥是咱们李家的长房嫡长子,身后是世代书香的曾府,我们姨老爷可是堂堂的礼部尚书,表少爷那是这阳城里正三品的武官,别说少爷,便是老爷在,想处置一个怠慢主子的奴才,对于奶奶而言,那也是轻而易举,妈妈觉得,老爷和少爷会为了妈妈一个奴才,就休了我们奶奶不成?”
刘妈妈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些她自然知道,这也是之前那次她不是闹到姨娘和少爷跟前,而是自己悄悄的贴了银子重新采买的愿意,虽说芳姨娘一向得宠,却还不是住的东跨院,把正房让给路氏住,芳姨娘在路氏跟前都要退了一射之地,更何况她一个奴才,路氏真要为了这事收拾了她,便不是看在曾大人和曾将军的面上,也不会替她做主,伤了路氏的脸面,担个宠妾灭妻的罪名。
刘妈妈再是芳姨娘一派,也不敢真的对上正房,惹恼了路氏,真被收拾了,便是芳姨娘怕是也来不及救他。
于是刘妈妈堆着满脸的笑道:“杏儿姑娘说的是,这记性真是不行了,因着少爷亲自派了重九小哥儿来吩咐老婆子给姨娘煲汤的,这一忙起来就混忘了,奶奶的晚膳是早就做好了,干干净净放在一边的,杏儿姑娘请稍后,我这便去端出来。”
这话自然是在点明,她是得了少爷的吩咐的,路氏便是想要给她穿小鞋,也得掂量掂量,家里真正做主的可是少爷,正房奶奶也不好违逆的。
杏儿恨不得再拿棍子将灶上的汤汤水水砸个稀巴烂,连着刘婆子那张小人得意的臭脸一起砸个稀烂,但也知道,如今,芳姨娘有孕,奶奶本就不得宠,还因着刚来时候,欢哥病了一场,芳姨娘趁机下蛆,夺了奶奶的管家之权,如今他们势单力薄,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大面上过得去便罢。
盯着这刘妈妈把十二道小菜,端出来,放进两个食盒里,连着熬好的紫米粥一并让她身边的小丫头一起提了,在离开之前,还似笑非笑的对刘妈妈说道:“妈妈事忙,记性也不大好,索性再多提醒妈妈一句,烧些热水,一个时辰后要用,若是实在忙,顾不过来,妈妈尽管说,我们奶奶说了,再买两个灶上的婆子回来使唤,也不是什么难事,前儿,去将军府,将军夫人还说要送两个婆子给奶奶使唤呢。”
说完目光似有若无的瞟向刘妈妈灶上正滚着的鱼汤,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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