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少爷总算看见奶娘的好了,只要太太软和点,学着侧院那位那般,哭两声,述述苦,少爷的心一软,也就好了,正房终归是正房,哪里能让一个丫头出身的妾越了过去。
路无暇喜极而泣,红着眼眶吩咐丫头们赶紧摆饭,少爷衙门操劳,怕是饿了,还不忘叮嘱,多烧一道红烧羊排上来,“阳城天气寒冷,老爷又在外奔劳一日,很该吃些温补之物,暖暖胃也好,这阳城不比别处,羊肉做的最好,软嫩可口不腥膻,最是适宜冬日进补!”
李文昊点头。
一时欢哥儿拿了功课来,把书打开,就着窗前大炕上的炕桌,指了几处不懂的向李文昊请教。
李文昊拿过书本一看,却是一本三字经,欢哥所问全是前十来句,心里暗叹嫡子蠢笨远逊小他半岁的庶子,又见他满眼渴求,不由得耐下心思一一为他讲解。
路无暇站在地上,满面含笑的为他们父子斟茶倒水,其乐融融。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越来越嘈杂。
再然后就是响彻正院的哭嚎声:“少爷,少爷,姨娘……姨娘晕倒了,少爷……”
李文昊闻言面色骤变,‘蹭’的起身,扔下一句:“我去看看!”之后就迈开大步径自掀开帘子出了正房,随着他的动作,房门大开,帘子也被掀开之后迎风招展,路无暇被随之而来的寒凉之气几乎冻僵了去,她僵硬地扭着脖子去看被父亲带倒在炕上的儿子,只觉一股寒气自心底而出,连她的心都要被冻僵了去。
雨薇没拦住人,气呼呼的进来,“下做东西,上不得台面,为了争宠什么下作手段都敢使,什么晕倒了,她怎么不去死……”
雨蔷狠厉地瞪了雨薇一眼,斟酌的说道:“那丫头见咱们拦的严实闯不进来,就干脆站在门口哭嚎起来,奴婢几个也只来得及堵住她后面的话,紧接着少爷就出来了,看那丫头,倒不像是作伪,主子您看要不,咱也过去看看,少爷脸上也好看些!”
雨薇不服气道:“凭什么去看她?一个丫头出身的姨娘,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路无暇缓过气来,端起李文昊用过的茶碗就要往地上砸去。
雨蔷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拦住:“主子息怒,何必为了些许小事动怒,那起子小人也值得……”
说着把拦下来的茶碗悄悄递给了身后的雨薇。
雨薇抱着幸免于难的茶碗,暗道幸好,这可是主子当年的陪嫁,一套四个,已经碎了两个,只剩了两个,还有一个盖子缺了个小口,得用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了,再摔碎了,一百两银子也买不回一模一样的,少爷再来可拿什么喝茶?
路无暇也知道丫头们拦住她的缘由,不由得一阵气苦,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转头看向紧抿着小嘴,眼中噙着泪珠,一声不响的欢哥儿,她的儿子,从小便不得曾祖母喜欢,在祖父母跟前也不如那庶孽得宠,如今在父亲跟前还比不过一个奴才,将来……将来可还有他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