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征闻言,敛了笑容,在秦川左首的台阶上坐下,沉吟道:“永丹无故在阳城露面,我又使了些障眼法,就那些也够他查的了,到时候尚延心运回上京的金银让他去劫。”
“嗯,那个郑钧可靠么?”所有环节,他们已经推敲数次,真正做到了万无一失,唯有这个郑钧,是楚征坚持用的,虽说他们手里的亲信多不如他,可若说到替换,也不是真就无可替代,他想不通楚征非用他不可的缘由,若说是为了曾家那个死而复生的嫡长女,给她一副嫁妆,再给她男人一个小官,已经仁至义尽,完全不必如此。
“郑钧此人,我七年前就知道,也查过他的底细,是个堪用之人!”楚征肯定地说,圣上登基之后,经手亲办的几件大案均涉及世家望族,毫不手软,郑钧的寒门出身或许正是圣上所乐见的。
“嗯,想必拓跋宏光已经在筹措银两了!”秦川已经不见方才的局促,举动之间一派磊落闲适,配上他那张带着一道横贯脸颊的刀疤,说不出的怪异违和,楚征又忍不住道:“别装了,我就不信你能分出明前龙井和信阳毛尖来!”明明就是粗人一个,偏要假装斯文,谁说幕僚就得天天弄个小茶壶喝茶?麻烦还不解渴!
秦川耳根又红了,有些恼羞成怒道:“老子就是喜欢喝茶,你待怎地!”若不是小岚极喜茶道,他干啥要天天喝这苦汤子,又不是傻子!
“是,你喜欢,喜欢和茶叶梗吧?几文钱一斤啊?”
“额?什么几文钱一斤,三十两银子才三钱!”秦川不服地抱着他的宝贝。
楚征:“……”
“报……”帐外来报:“郑将军得胜回营!”
“嗯,传郑钧,楚瑜!”楚征沉声吩咐。
“是!”传令兵得令而去。
“大帅!”
“大帅!”
郑钧和楚瑜先后到了中军大帐,站到一旁听令。
“吐蕃军中有何异常?”楚征端坐案后帅椅,沉声问话。
“禀大帅,叫阵的大将换成了一员红须小将,就其形容来看,应是据亚泽的亲信,且左右翼俱都布置了好手想要包抄营救永丹,末将按着大帅和军师分计划,几次露出破绽,险些让他得手。”刚刚结束的交战险得很,若不是他见机的快,只怕假破绽就成了真漏洞,若失了永丹,坏了大帅布置了几个月的棋局,他万死难辞其咎。
“那员小将比你如何?”秦川在旁问话。
“虽有不如,却不差甚多!”郑钧中肯地回话,“假以时日,此消彼长,我不如他!”他年近三十,体力武功正在巅峰,而那员小将,看年岁只怕不过二十许,再加精进,五年后,他便不是对手。
单论武艺,郑钧在这历城营中少有敌手,如此可见,永丹手下能人怕是不少。
“嗯,你接着说!”
“是!”郑钧抱拳答道:“包抄营救的小股人马约有百二十余人,个个身手了得,应是吐蕃军中精英,攻势虽有所顾忌,却极具机变,以末将所见,应是据亚泽已经觉察拓跋宏光的意图,想要提前行动。”据亚泽智谋过人,若无拓跋宏光这个永丹岳父的愚忠肘制,怕是真能救回永丹反攻上京,助永丹夺回王位成就大业,到那时大周危矣!
“嗯,很好,接下来依计行事便可!”秦川眯眼淡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就差手里摇一把羽扇了,在楚征的帅帐之中也就秦川敢如此,便是楚瑜都要躬身束手,不敢放肆。
“是!”郑钧躬身退至一边。
“楚瑜,你那边怎样?”楚征看向出列的楚瑜。
“禀大帅,杨延康那老贼倒是按兵不动,不过好似还有后手,据他的宠妾所言,好像是圣上钦赐的什么信物,属下翻遍了杨府没有找见,贪墨咱们粮饷的银子倒是找见了,就埋在他的卧榻之下,足有五万金!”楚瑜说的咬牙切此,将士们的卖命银子也敢贪,“倒是杨涛最近小动作不断,私下笼络了些人,有赵威,杨继,沈智强,吴念安等人,属下已经拿到具体名单!”说着从袖筒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白纸双手呈给楚征。
楚征接过名单,展开一看,冷哼一声,说道:“一群乌合之众!你继续着人监视,不可懈怠,须知小人物有些时候也能坏事!”能下手杀掉自己父亲幕僚之人再是草包也不得不防。
“得令!”楚瑜抱拳,站过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