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蹭’的站起来,沉着脸,喝道:“会好好说话不会?不会就出去。”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脸上寒气迫人,冷厉的声音里似乎还隐隐带着些杀伐之气。
清歌一下子被吓住了,她哪见过这个呀,平日里最厉害的嬷嬷也不过是爹呀娘呀的骂几句,了不起了掐几下,做了几天的二等丫头,少爷更是骂都没骂一句,还以为自己命歹,只能嫁个小富的农夫,哪里知道竟这么吓人。
瑶光几乎能看到她微微发抖的肩膀,要掉不掉的泪珠儿也被吓得掉了下来,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在她的脸上生生的滚出一条脂粉路来。
郑钧见状一怔,有些担心的看向瑶光,却见她正满眼含笑的看着自己,也跟着笑起来,瞬间脸上的寒气全无,洋溢着浓浓的暖意。
瑶光目示意郑钧:这人还在这儿跪着呢!难不成就着么跪着呀?
郑钧满脸无奈,他哪里知道不过是看顾同袍家眷一下,竟然招惹来这么个人,大清早的,来了,除了跪就是哭,话都说不清楚,莫不是有些癔症?
还是娘子问吧,这一早晨了,他也没问出三句话来,实在不耐烦和这些唧唧歪歪,哭哭啼啼的女人说话。
“你先起来说话。”瑶光无奈的看着满脸不耐烦的郑钧。
清歌似乎没听见一般,愣愣的跪在哪里,脸上的脂粉也不知道涂了多少,被泪水冲得红一块白一块的,怎么看怎么怪异。
“站一边去,跪在这里成何体统!”又是一声厉喝。
清歌吓得肩膀一震,抖着手抖抖索索的站起来,小步小步的向后退,几乎都要退出门外了。
瑶光无语的看看郑钧,这么莫不是要吓死她不成,那当初还给银子帮扶个什么劲儿啊。
“你先把话说清楚,别总是哭,能帮的我们一定帮。”再不喜这清歌的行事,她兄长总是自家夫君的同袍,还是战死沙场的英雄,万事只看在她兄长的份上。
清歌这下也不敢哭了,张府里刚学来的本事也不敢用了,疙疙瘩瘩,磕磕巴巴的才把事情说明。
原来还是银子惹的祸,乡村人家大多聚居,围墙又矮,甚至很多人家都没有围墙,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自然郑钧骑着高头大马的给李家送银子也不是什么秘密,清歌母女又没有什么城府,一人悄悄一问,她们便悄悄一答,后头还加了一句“可别说出去啊!”,于是李家母女得了得了一百两银子的事便长了翅膀一样,别说整个李家村尽人皆知,就是附近几个村子,也老少皆知了,一百两银子也越传越玄乎,有的信誓旦旦说是亲眼见的,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大官亲手给了李大柱他娘一大包银子足足有五百两,有的说明明是七百两,还有的说亲耳李三妹说是一千两 ,说五千两的都有……各种版本的传言满天飞。
李家族人眼红的不在少数,关系近些的就上门打秋风,关系远些的先过来套近乎,再图其他。李家母女一开始还晕晕乎乎,就连族长夫人都上门来借银子给闺女办嫁妆。李大柱老娘一楞,跟她借钱?那一百两银子就是全给出去,怕是也不够吧,要知道族长家的大女儿出嫁,上好的良田就陪了三十多亩,那可是小二百两银子呢。 不管如何,族长夫人不能得罪,再说人家也难得张一次口,又不是还不起的人,李大柱的娘狠狠心,咬咬牙,拿出二十两银子,肉疼的捧了过去,谁知族长夫人扫了一眼那银子,看了她足足半刻钟,一脸奇奇怪怪的走了,这还不算完。李家族里远远近近的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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