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礼,转身回房。
本也没想着能见她,不过做做样子罢了。以母亲对她的厌恶,能跟着出来都是难得的,不给
她脸面的事很是稀疏平常。
蒋嬷嬷见了,小声抱怨张氏不给亲女脸面,瑶光无奈,不予理会,为免她再唠叨,往床上一
歪道:“嬷嬷,我乏了,要歇息片刻。”蒋嬷嬷急忙过来用手背贴了瑶光的额头,不热,扯过薄
被,给她盖上……
四月的天气最是宜人,午后暖暖的阳光下,微微的细风吹来,暖中带着些凉意,最是舒适不过的。
将小院门朝内栓上,将房内的竹制躺椅抬至院中,搁在树荫边上,瑶光舒舒服服的躺进去,
头在树荫里,身子晒着太阳,两个字“舒坦!”
喝一杯茶,特制的果茶,香甜可口,果味浓郁;嗑一把瓜子,十几味香料煮就,再烘干的五
香瓜子,满京城也找不出比这更美味的瓜子了;看几页书,真正的孤本,市面上千金难求,这日
子真正千金难求呢。
看着自家姑娘的那悠闲样,翠儿也照样拿个凳子,照着自家姑娘那样,让太阳晒着脊背,头
躲在树荫里,嘎嘣嘎嘣嗑瓜子。她家姑娘自来会享受,从小她便知道:跟着姑娘走,有酒也有
肉。咳,酒是果酒,酸酸甜甜的,最是好喝不过的,肉烹的不好,她也是不吃的。这些年,那起
子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个个躲着不愿来她们院子里侍候,却不知她们还不稀罕出去呢,连洒扫的
红儿和九儿都知道跟着姑娘比别处好,吃的上等,穿的样子虽不显,却胜在冬暖夏凉,又自在,
主子性子又好,不像二姑娘那里朝打暮骂的。
瑶光瞥一眼自家丫头嗑瓜子那利落劲儿,也不见她喝水,都不怕舌头不起泡么?:“喝些茶
水,小心舌头起泡,尝不出肉味。”这丫头最喜食肉,还是加了辣椒的,简直无肉不欢,无辣不
欢,再多些这样的丫头,她都养不起了。
翠儿笑道:“奴婢这是练出来的,这样吃最是爽快。”
听见门帘响动,见蒋嬷嬷从厢房出来。蒋嬷嬷午睡刚起,年纪大了,不歇歇精神跟不上。
“嬷嬷快来喝茶,翠儿给嬷嬷搬个小椅子”瑶光坐起身吩咐丫头。翠儿答应一声起身,搬了
小椅子,服侍蒋嬷嬷坐下,瑶光亲手倒了杯果茶给她:“嬷嬷快尝尝今儿这茶泡的怎样?”
“可使不得,折杀老奴了,哪里就能让姑娘倒茶的”蒋嬷嬷连忙起身,推辞。
“嬷嬷!”瑶光硬将杯子塞进蒋嬷嬷手里,“嬷嬷快坐,有什么使不得,我是嬷嬷奶大的,
不过一杯茶罢了,将来还要给嬷嬷养老呢。怎就使不得了!”
蒋嬷嬷见自家姑娘毫不作伪的做派,从心里甜到脸上,收不住的笑容,她自己儿女没个站住
的,老伴前些年也去了,她打心眼儿里当姑娘是自家女儿,这个卑微的想法不能说出口去,却见
姑娘又给她倒茶又要给她养老,可不就是当她是娘了么。
三人喝茶聊些闲话,听蒋嬷嬷讲古,翠儿叽叽喳喳的奉送这两日下人们的事故。
悠闲的时光总是很快,不知不觉间,太阳西沉,天也跟着凉了下来。
是夜,翠儿和蒋嬷嬷服侍瑶光睡下,蒋嬷嬷和翠儿便要留下来陪夜,瑶光笑道:“你们知道
我的,有人在便睡不着,翠儿扶着嬷嬷快去歇下,明儿还要早起呢。”蒋嬷嬷知道自家姑娘的习
惯,从来不让陪夜的,便和翠儿自去歇下。
夜里,越睡越热,似乎还有些闷,难道……已到夏日了么?浓重的柴烟,呛的嗓子疼……
不对,哪来的柴烟?瑶光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房间内柴烟弥漫,咳嗽几声,拉开门火苗
猛的扑了进来,瑶光猛的后退,跌坐在地上,险些被点着,顾不得多想,胡乱穿了衣服,将茶壶
里的茶水,面盆里准备净手的水尽都倾在被子上,用湿被子从头裹住,往外跑去,冲出门外才发
现整个院子都陷入火海。
“嬷嬷,翠儿!”两人住的厢房也早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瑶光裹紧被子冲进厢房,却几次
都被熊熊烈火逼出来,被子也被引燃,再也当不得用了,“嬷嬷!嬷嬷!翠儿!”瑶光失声痛
哭,救火的人怎么地还没过来?,此时,正房里传来轰然的倒塌声,想是房梁烧断了,瑶光咬牙
从烧塌了的院门冲了出去,所幸院墙是砖墙,大门倒在一边已是快燃尽了的,否则,曾瑶光怕要
活活烧死在这个小院子里了。
跑出院子,夹道里却了无人声,这么大的火,都睡死了么?
正好迎面过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看衣着是庄子里的下人,忙叫他们叫人救火:“快,快叫人救
火!里面还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