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托附杨凌为她赎了身;在大同和丧失记忆的她重逢;在钦差行辕一对小冤家的打情骂俏;在阳原时她高烧不退,正德皇帝衣不解带,昼夜的服侍;在豹房两个人合谱那一曲《杀边乐》,再到记忆乍然恢复的那一刻,心中又酸又甜的感觉一幕幕往事,都在这龙凤花烛,大红的房间里化成了温馨的往事。不知不觉的,苦尽甘来的一对小情人慢慢地拥抱在一起,虽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可是这一次的感觉和意义却截然不同。
正德温柔地环住唐一仙的纤腰,然后慢慢从身旁的桌上摸起了一把剪子。
“嚓!”
“嚓!”
各自剪下一绺头发,两只手合在了一起,两绺头发也合在了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
两个人相视一笑,正德皇帝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将那两绺头发裹在了一起。
“这是”,唐一仙看着那方手帕,觉的有点儿眼熟。
“这就是你当初送给我擦拭血迹的那方手帕啊,从那时,我就一直留着。从那时起,我就对自已说,一定要把送我手帕的那个女孩儿娶回家,我是不是很霸道?我做到了。一仙,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女孩儿,夫君会爱你一生一世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相公”,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正德的腰,脸蛋儿埋进了他的怀里,藏住了那一脸的泪。
酒席摆在大厅里,公主们自在另一间房中布设了酒席,两边自得其乐,饮酒庆祝。
天色已经晚了,正德换了常服,出来和身边这些人喝酒庆祝。遵照杨凌的嘱咐,为了未来太子的健康,正德并不敢多饮,而且喝的是度数极低的米酒,不过尽管如此,洗净之后冠玉一般的脸庞上,还是露出一抹淡红。
皇上今曰是大喜的曰子,谁敢缠住他喝酒,又有哪个敢去闹洞房,酒过数巡,杨凌便率先站起拱手道:“皇上,今天是您小登科的曰子,可不能让新娘子久候,这酒正喝到兴处,皇上只停了一天早朝,国事太过繁忙,还是早些歇了吧”。
戴义、苗逵等人齐齐相劝,正德的心也早飞到了新房里去,就势起身,笑吟吟地道:“那那朕就回房歇息了,你们尽管继续饮酒。杜甫,今夜在豹房安置房间,众卿醉了就宿在此处便是,呵呵”。
皇上发下话来,众人便也拱手称是,齐齐目送正德离开,待他离去重又归席,这时杨凌就凑到苗逵身边,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太行剿匪事宜了。
另一间房中,三位公主团团而坐,脸色都有点紧张,永福公主脸色发白,湘儿公主脸色发青,永淳公主俏脸通红兴奋的。
“不是说要在我入浴时引他来见斥他大失礼仪么,那那也勉强使得,怎么又用起药来了?不行不行,这也太卑鄙了,他若知晓经过,必然怨恨我的,再说我怎么做的出来?”永福公主连连摇头。
“不需要你做什么”,永淳公主毫不客气地道:“姐姐一会儿乖乖回房候着,等湘儿下了药,我就说你有事传召,让他去见你。放心,妹妹当然不会让你如此草率地给了人家,只要他稍有失礼,我就呼唤内侍制住他,然后唤皇兄来。不这样怎么办?你是温吞水,他是木疙瘩,不下猛药怎能心想事成?为了一生的幸福,你就别顾虑那么多了。”
“他他服了药,又不能又不能真不会有事么?”湘儿公主拧着秀气的小眉毛,战战兢兢地问。
永淳公主白了她一眼,说道:“起姓的药而已,能有什么大问题?到时他被一吓,一身透汗,还敢想着云雨之事?嘁,那真是要色不要命了。没事的没事的,药下好了没?走走走,今儿皇兄不是依民礼成亲么,咱们是他唯一的家眷,替他向贺客们敬酒去,看哪个敢不喝”。
永淳公主不由分说,拉起两个姐妹往外就走。
杨凌等人见三位公主驾到,连忙起身相迎,彼此祝贺、还礼的话寒喧一番。几位公主分别敬酒,永福愧见杨凌,根本不敢与他朝面,永淳生怕姐姐惊慌露出马脚,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湘儿公主端着杯子手直哆嗦,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知该如何把杯子与杨凌换了。
她犹犹豫豫地刚要走向杨凌,今晚特地赶来,亲自负责豹房安全防卫并庆祝皇上成亲的牟斌就急匆匆从外边走了进来。牟斌向公主们施礼问了安,然后凑近杨凌耳边低语起来。杨凌听了一惊,双目一睁,急切地问道:“当真?”
牟斌点了点头,杨凌坐不住了,匆匆向公主们告了个罪,转身就要出去。
永淳公主一见大喜,立即一个箭步蹿过去,拈起了他的酒杯,走到湘儿身边向她递个眼色,趁着递杯与手的机会遮住他人目光,然后柳眉一挑,小嘴一努,做出一个换杯的示意,湘儿领会,忙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顾不得多想了,湘儿公主连忙端着两着杯子追到门口,娇声唤道:“国公留步,湘儿代皇兄敬你一杯”。
杨凌匆匆站住还礼,说道:“殿下,我刚刚听说有紧急军情奏报传来,着急前去探问详情”。
朱湘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和皇姐马上就要回后殿歇息了,军情再急,总不差一杯酒的时间,国公与我父兄有恩,又是朝中重臣,对皇上臂助甚大,于公于私,这杯酒湘儿都该敬您的。”
杨凌无奈,只好拱手道:“多承公主美意,那臣就饮一杯再退下”。
他伸手欲接杯子,见了湘儿递来的酒杯却笑着缩手道:“公主错了,那一杯才是臣的”。
朱湘儿慌了:“会么?我我刚刚端起,也会弄错?”
杨凌不疑有他,却笑道:“一定是错了,方才臣不小心掉了菜进去,酒面浮了几滴油,您瞧瞧”。
门口廊下巨灯高挂,照的亮如白昼,那酒面上几点油光清晰高见,朱湘儿不禁傻了眼。杨凌笑嘻嘻地自她另一只手中接过杯来,捧杯一饮而尽,向公主亮了亮杯,笑道:“多承公主美意,公主怎么不喝呀?”
“啊?喝,喝,我喝”,朱湘儿做了这样的亏心事,腿肚子直哆嗦,她生怕杨凌有所发现,急忙喝了一小口酒,然后抿着嘴儿向杨凌“温柔”地一笑。
杨凌难得见她如此温柔,虽然看着更加可人,却觉的有点儿古怪,他诧异地看了眼湘儿,这才拱手告辞,和牟斌匆匆奔往前院。
永淳兴冲冲地奔过来,低声问道:“怎么样?成功了么?”
湘儿急忙掏出手帕,把抿的那口酒吐了口来,可是连着唾液,那酒已经咽了些下去。她苦着脸道:“我我没成功,差点儿让我给喝了”。
永淳大为沮丧,不过想了想之后,她又振作起来:“那就算了,一次不成,还有下次;一计不成,还有他计;他姓杨的早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哼哼哼哼”。
永淳把小拳头一握,五指攥紧,嘿嘿嘿地“狞笑”起来。
朱湘儿打了个冷战,急忙告饶道:“随便你,可你下回别找我,千万别找我”。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的肚子里有点发热,暖烘烘的,俏脸上已隐隐泛起两朵娇艳的桃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