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宸道长,不知鄙人准备的道长可还满意?”刘子青本在内堂等待,手里的青花瓷杯杯底都要被他反复摩擦到掉漆了,正当他坐立难安的时候,在客舍用过午膳的鱼宸一脸满足地进了内堂。
“满意满意,就是最后那杯白色的东西有股奇怪的味道。”鱼宸爽朗率直的话令刘子青一直紧皱的眉头略略松下来,连脸上的笑容也有了几分真意,起身请了鱼宸和胥景入座,才开口说道:“那是本镇有名的“松露茶”,色如牛乳,乃是大补之物。”
“松露?我喝着怎么有股腥味儿?”鱼宸拿起管家放在面前的清茶一饮而尽,被苦的直伸舌头。转头看到胥景也拿起了桌上的那杯清茶,顿时如临大敌,抢过胥景手里的杯子唰地将杯子里的浅绿色茶水直接泼到地上。
胥景微动眉梢看着鱼宸,鱼宸笑着说道:“你可别恼,我是为了你好!”
“鱼宸道长!”坐在上首的刘子青面上有几分愠怒,毕竟任谁说尽了好言好语,将平时都舍不得喝的上等茶水拿出来待客,待得贵客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这小儿非但不领情还将他的茶水公然泼在地上,这样的折辱,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人也难以忍受。
“怎么?”鱼宸摸不着头脑,对于这个送他吃的东西的刘子青,鱼宸还是挺有好感的。更何况,鱼宸观此人面色红润,头顶更是有瑞气罩身,这人一定做了不少大善事,对于这种福泽深厚的良善之人,鱼宸很容易放下戒心,更别说现在还有胥景在身边,鱼宸整个人都是放松状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此时刘子青发怒,他真是莫名其妙。
刘子青想到还需这小子做的事,强自压下了心头的火气,但鱼宸不合时宜地问了那么一句很像挑衅的话,顿时撩拔起了刘子青的怒火。当下便冷哼一声,说道:“鱼宸道长可是对鄙人的待客之礼不满意?”
“满意!我当然满意!”鱼宸直觉这事与他刚才倒了胥景的茶有关,但怎么也想不通不过是倒个茶而已,这刘子青有什么可生气的,只好附和那刘子青的问话。
刘子青愈发觉得这个小儿是在藐视他,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呛声问道:“那道长将那杯“碧云残月”泼了是什么意思!”
“碧云残月是什么东西?”鱼宸糊涂了,他只泼了一杯茶,哪里见过什么“碧云残月”?难道那杯茶就是那个什么“碧云残月”?看着刘子青气的铁青的脸,鱼宸语气怀疑地说:“你是在说我泼的那杯茶吗?”
刘子青放在雕花扶手上的手气的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狠狠地瞪着鱼宸。鱼宸不自在的扭了扭坐在木椅上的身子,刚想开口解释,就听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胥景重重的哼了一声,心头一震,不由得抬头看向胥景。
胥景神色冰冷,搁在桌上的手捏住桌上那只放置茶水的青花瓷壶,只是轻轻的磨蹭了一下,那只青花瓷壶就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刘子青面色惨白,死死地看着那只瓷壶,那可是御赐的珍品!
还好那只瓷壶并没有碎裂。刘子青对着两人的行为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两人逐出府去,他是疯了才把这两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请到家中好礼相待!
胥景并不理会刘子青生不生气,他看也没看刘子青一眼,只是说了一句:“失魂七日,难以为继。”毫无感情的语调中冷的掉冰渣子。
鱼宸诧异地看了胥景一眼,他倒不是因为胥景过分的声音,胥景平常说话就是这样他早就习以为常,他只不过是对胥景居然说话感到惊奇,要知道,自从进了刘府,胥景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什么!”刘子青没料到胥景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而且这句话正戳中了他的心病。当下什么泼茶,什么御赐瓷壶,统统都放在了脑后。刘子青失态地站了起来,看着胥景急急说道:“求道长救命!不管是金银还是官位,只要刘某能办到,道长尽管开口,但求道长救拙妻一命!”
胥景不应他,老神在在地坐在木椅之上,旁边的鱼宸看得稀里糊涂。只知道胥景不过说了一句话,这个刘子青就快要哭出来了,还一个劲地求胥景救命,煞是有趣。
刘子青见胥景稳若泰山,心中焦急,他的妻子离魂已经六日,再不救治就晚了!转头看见鱼宸,顿时老泪纵横,悲切地喊道:“求道长救命啊!”
鱼宸吓了一跳,求救似地看着胥景。
胥景慢吞吞地站起身,倨傲地抬起下巴,示意刘子青带路。
刘子青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说了句跟我来,便领着胥景和鱼宸朝外室走去。
默不作声的管家见人都走了,上去收起茶具,在碰到瓷壶时,那只表面完好无损的瓷壶突然化成一堆粉末扬在空中。
管家面色惨白,颤抖的双手端不住手中的托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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