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便猛然起身,立正敬礼道,“营座!”
岳维汉冷然道:“刚才吃的是你自己的包子吗?”
“报告长官,不是,抢别人的。”池成峰倒也光棍。
岳维汉冷然道:“你自己有口粮,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
池成峰伸手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川兵,不屑地道:“他姥姥,就这群孬兵,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上了战场能被小鬼子给吓尿了,把包子给他们吃那是浪费!老子吃饱了还能多杀几个小鬼子,他们吃饱了还能干啥?”
“对,池排长说的对,谁能杀鬼子这包子就该谁吃!”
“就是,只要这些四川佬、广西佬每人杀够十个小鬼子,我们绝对没二话!”
旁边立刻有老3营的老兵跟着鼓噪起来,显然,像池成峰这样的老兵**大有人在,反观那些川军、桂军将士,则全都低下了头颅,而且个个面有羞愧之色,宝山营的光辉战绩他们早就耳熟能详了,要真论军功分口粮,他们这些“土鳖”还真只有挨饿的份。
岳维汉的脸色却霎时变得越发的阴沉,今天这事绝对不是个好苗头!
今天如果不借机杀杀池成峰这些老兵**的银威,今后他们还不反了天了?这种军阀习气在[***]队伍里那也没啥,可将来要是到了八路军哪里,负责政治思想工作的政委能饶得了他们?关他们禁闭那都是轻的,撞上整风运动那是要挨枪子的!
另外,这些川军、桂军将士加入宝山营也有段时间了,也该整顿整顿了。
在川军,由于出川之后的颠沛流离,以及遭遇的种种不公,当初出川时的热血豪情早已经是荡然无存了,在桂军,蕰藻滨之败已经把他们的精气神全打掉了,这两百多溃兵虽然留下了,却从未把宝山营当成自家“地盘”。
这些溃兵之所以主动选择留下,估计多半是为了寄人篱下、混口饭吃。
如果不设法改变这些川军、桂军溃兵的想法和精神风貌,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就算岳维汉纠集起上万的溃兵,那也是用沙子堆起来的军队,根本就毫无凝聚力可言,几个小鬼子来个冲锋没准就垮了,岳维汉绝不需要这样的沙子军队!
霎时间,岳维汉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森然喝道:“池成峰!”
池成峰心里暗暗骂了句他姥姥,脸上更是毫无惧色,应道:“有!”
岳维汉冷冷一哂,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谁本事大,拳头硬,谁就该享有特权?”
池成峰很光棍地应道:“就是这么个理儿!当年刚参军那会,要不是我练过几年把式,早被那些老兵整死球了!再说了,当兵不就这么回事?中央军、西北军、桂军、滇军、粤军,还有这些叫花子川军,不都这样?”
岳维汉哂然笑笑,又道:“如果我以长官的名义强行下令,你就算表面上不再欺负别人,心里也一定不会服气,对吧?”
“没错。”池成峰哼声道,“你是长官!哪怕你让咱一个人向小鬼子冲锋,咱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可你要想咱心服口服,那就得按部队的规矩来!”
“好,难得你还知道规矩!”岳维汉点了点头,森然道,“那么我们就按规矩来,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拳头比你还硬,把你给揍趴下了,你的特权也就该让别人了,从今往后,他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哪怕让你去吃屎!”
“长官,就是这么个理儿!”池成峰把自己的胸脯拍得膨膨响,非常嚣张地道,“他姥姥,只要咱宝山营有人比咱老池还能打,咱老池从今往后那就是孙子,乖孙子,别说是吃屎,他就是让咱去吃炮弹,咱老池也绝无半句怨言。”
“好,这可是你说的。”岳维汉说罢又向四周瞧好戏的将士道,“大家伙也做个见证。”
宝山营的老兵们纷纷点头,旁边的川军、桂军溃兵却显得神情冷漠,似乎这件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