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反应最耐人寻味。
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对她出了一句话:“你其实不必这样,不用顾忌我……”
原来纪珉喧以为苏墨然是碍于他的情感才避走他乡,苏墨然看着他远走的身影,很想拦下他解释清楚,可是最终她什么也没有做。
就这么让他误会好了,这样他才能够死心,开始下一段感情。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她去见了一个人。
她去见了正在监狱服刑的陈相龙。
苏墨然坐在椅子上,看着陈相龙被狱警压着走了进来。
此时的他没有了那份温文尔雅的从容,头发已经花白,老了很多。
陈相龙穿着囚衣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隔着铁窗看着苏墨然。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陈相龙神色复杂地说。
对于这个女儿,陈相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像是陈家姐弟从小在他身边长大,感情自然浓厚。对苏墨然,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利用。
“我只是来看看你。”苏墨然说。
两人相对无言。
长久的沉默过后,陈相龙低着头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当然要来看,我要来看看,你当初抛妻弃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苏墨然目光直视着他,语气冷冷问。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陈相龙猛地抬去头来,眼神犀利地锁住她。
“没错,就是我,就是我摧毁了赵陈两家。”苏墨然丝毫不在意他的注视,平静地说道。
“这不可能,不可能。”陈相龙顿时觉得怒气上涌,这怎么可能,就凭她一个什么都没有孤女怎么可能对抗得了赵陈两家。
苏墨然没有回答,而是从她的随身小包内,拿出一样东西,在陈相龙眼前晃了晃,说:”认识吗?”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这个臭*子,我要杀了你,居然是你,居然是你……”陈相龙看见东西,突然狂躁了起来,不停地大声咆哮着,他又站起身抓住面前的铁窗不停摇晃,还不时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苏墨然。
门外的狱警听见声音冲了进来,将他按在了椅子上。陈相龙不停地挣扎,眼睛充血脸色狰狞,不久他便被狱警压了回去。
苏墨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她看向手中的物品,是那块鸡蛋大小红宝石,红得似血。
后来听说,陈相龙疯了,每天疯疯癫癫的,嘴里一会儿念叨着“苏梅,苏梅”,一会儿咆哮着“是她,是她”,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陈相龙疯了以后,她特意回了一趟苏州。在一个烟雨朦胧的早晨,苏墨然带着三束鲜花,来到一处墓园,这里埋葬着苏家的三个人。
她静静地站在苏梅的墓前,在心底诉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
她对苏梅说,安息吧!
做完所有的这一切,苏墨然终于在一天午后,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从此音讯全无。
徐翔和纪珉喧都曾去美国寻找过,却只能发现她刚到美国那两年的踪迹,之后便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若干年后,年过半百的徐翔曾在澳大利亚街头碰见过一个和苏墨然长相十分相似的姑娘,可惜年龄对不上,徐翔只以为人有相似罢了。
从那以后,每次国内遭受重大自然灾害时,就会收到一笔数额庞大的捐款,而捐款人都是匿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成为了中国近代历史上的一个谜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