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监的当然不会是知府一人,还有他手下的亲信和其他官员,再加上一些趁此机会屯粮抬高粮价的商人,在此期间作威作福的士兵等等,加起来竟有数十名之多。
时札把他们通通抓了起来关在一起,打算解决了水患之后再去考虑怎么处置。
而这一次的动作,甚至不需要时札自己动手,饱受摧残的老百姓们以及早就对此看不下去又无能为力的人在时札一声令下之后,马上付诸行动,速度之快连时札自己都没有想到。
大致地了解了一下情况,时札心里有了个大概。
这次水患,主要是上游绿化做得不够,再加上下游堵塞,水坝又不坚实,知府怕上面发觉了责怪他,让他的师爷想一个法子出来,而他的师爷也是个人才,竟然提出了堵不如疏的想法。
本来这么一来,水患也能得到控制,但是坏就坏在,疏通水路要经过知府自家的田地,那块田地很好,知府自然不愿意,让手下人绕过自己家的田地疏通,这就糟糕了!
要是平时早点这样,倒也没事,可是由于连天暴雨,水势猛涨,绕过知府家的田地需要几倍的工程,根本来不及,结果水还是漫过了水坝,造成了好几户人家被淹,众多家庭痛失亲人。
事情一发生,知府就心想:坏了,这么多人的死亡可都要赖在他头上了,他当然更加不敢让人出城了,生怕有人告发了自己。连忙下令紧闭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城。
田地没了,房子没了,财产没了,又无处乞讨做工,人们自然活不下去,慢慢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偏偏知府还扣下了所有赈灾款项和粮食,每日里大鱼大肉,人们又是愤怒又是无可奈何,都快绝望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时札感慨,“那个师爷,现在哪里?”
“回将军,林师爷和其他人一并关入牢里去了。”站在时札身边的霍守领答道。
霍北明是这里的守领,管守城一事,对于知府的做法也是痛心疾首,但是这个人是个一根筋的,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要忠君报国,令行禁止,说白了就是愚忠。这种人,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上司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再傻不过,也让上位者再信任不过。
“让他来见我。”
“是。”霍北明应声。
林师爷全名叫做林武豪,时札本以为这是个体型壮硕的人,所以当他看见一副羸弱姿态,好像风一吹就倒的娇弱男人的时候,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是的,娇弱,时札看见他的时候脑海里就剩下这两个字了,脸色苍白,身形纤细……唔,肾功能应该不大好……
“咳咳。”
一个略显刻意的咳嗽声响起,时札才如梦初醒地缓缓收回自己貌似不由自主往人家胯/下飘去的目光,“这位就是林师爷?”
“是。”简短的回答。
“师爷是怎么想到以疏通水路来减少水流量缓解水坝压力的?”时札也不废话,直入主题。
林武豪的眼神似乎一下子认真起来,身形都不自觉挺直了,眼睛里发着光。
“将军也同意在下的观点吗?在下自水患伊始便日夜钻研《水经注》,可惜在下才疏学浅,只学会了皮毛,只懂得要疏通水路,却不知为何这水患还是发生了,”林武豪眼神黯淡下来,“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在下明明是有好好钻研的。”
时札看看他,总觉得这个师爷似乎不只是身子不行,脑子也不大好使的样子……难道真的是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吗,这个师爷傻乎乎的,身体又羸弱,学习起来倒是又有干劲又善于付诸实践。
“你当初画的路线——我是说你开始画给知府看的——能不能再画一次?”时札试探着问。
“当然可以。”他答,眼睛亮晶晶的。
事实证明这个师爷真的很有天赋也真的很傻,他似乎坚定不移地知府是按照他给的路线去做的,还一直觉得是自己弄错了,传说中的蠢萌就是这样的吗……
时札举着这个蠢师爷画好的路线,默默吐槽。
时札了解过这里的大概地势,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但是从地图上看,总归没有当地人比较了解的,现在看了蠢师爷画的路线,只要在自己的基础上微修就可以,也算是分完美的计划了,知府当初要是照着这个去做,恐怕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了。
看着蠢师爷亮晶晶的眼神,时札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时札:“……”
蠢师爷:“……”
目目相视良久,然后蠢师爷傲娇得哼一声就跑了。
时札:真的好蠢。
计划已经订好了,大家也都很佩服他,一些不愿意损失自己利益的人在面对强权的时候也只能认倒霉,当然时札也不是白白淹了人家的田的,他在市价的基础上有加了百分之三十买了他们的田,也不至于让他们血本无归,那些人渐渐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一切似乎都朝着良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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