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札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往前殿的方向跑了,侍卫们看见是前段时间就被允许在皇宫中随意出入的时札,也没有阻拦,只是好奇这位大将军为什么会如此慌张地奔跑在皇宫中。
时札从来没想过哲师狩会这样做。
他知道哲师狩现如今已然陷入了某种执念之中,喜怒不定,想法偏执,可是时札以为哲师狩顶多是把他囚禁在皇宫中,让时札成为他的禁/脔而已。
但是他现在听到了什么?
哲师狩要把皇位禅让给哲师烈,哲师狩,不想做皇帝了。
那他的任务怎么办,哲师烈,在原来的轨迹中,只是一个庸碌的人罢了,他真的能做好皇帝吗?
但是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
风忽忽地在他耳边刮过,周围的景色快速地掠过。
前殿离寝宫距离不短,即使时札原来的身体是经过战场的洗礼的,如今也有些吃不消了。
呼吸渐渐粗重,肺部也觉得快要炸了,时札却不敢停下来。
在身体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时札终于看见了大臣们的身影,眼神一凝,正要大呼停下,却见得大臣们齐刷刷地跪下,震耳欲聋的“吾皇万岁”在他耳边响起。
禅位仪式,已然结束了。
早已坚持不住,累极了的时札终于支撑不住,躺在了地上。
喘着气看着上方的蓝天,时札听见大臣们的惊呼,但他的意识已然渐渐模糊。
哲师烈原是想要把时札弄醒,好好地斥责一番以建立自己的威望的,只是哲师狩也在现场,哲师烈也不好在禅位刚结束时就和哲师狩闹翻,这个想法也只能不了了之,让哲师狩把时札带了回去。
由于禅位仪式才刚刚结束,很多后续的手续还没完成,时札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龙床上,哲师狩守在一边,这双目熠熠地看着他,看到他醒来,眼睛一亮,凑到他眼前,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道:“时札,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时札原就对他诸多不满,哲师狩将他囚禁于宫内也就算了,反正只要不打扰他完成任务,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哲师狩先后杀了柳严,刘焕,刘焕也就罢了,柳严是当朝丞相,才华横溢,又对哲氏皇朝忠心耿耿,是辅助哲师狩成就大业的最佳人选,哲师狩居然就为了一时冲动弄死了柳严,简直是没救了!
现如今哲师狩面对他居然还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是吃定他不能拿他怎么样吗?
“师狩。”时札眸中暗含着剧烈的风暴,幽深的眸光让哲师狩有些不安。
“怎么了?”哲师狩有些不敢看时札的眼睛,不自然地笑笑,道,“时札,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站住。”时札见他起身想要逃避,冷冷地叫住他。
哲师狩身子一僵,又坐了回去。
时札见他听话地坐了回来,眸色才微微柔和。
“师狩,一开始,我是怎么说的?”
哲师狩眼神一闪,低下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时札的声音骤然提高,眼神更加凌厉,“你说你不记得了?你在和我说笑吗!”
哲师狩依旧低着头,没有言语。
时札看见他这副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记得了我记得!你说你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置黎明百姓不顾的,现在呢?居然为了一时冲动禅让皇位给三王爷!”
“那不是一时冲动!”哲师狩忽然站起身来对着他大喊,“这不是一时冲动,我有经过深思熟虑的!”
时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言语。
哲师狩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哽咽道:“时札,我原本是想要放弃的,可是那天,你和柳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全部都听见了……”
时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听见了什么?”
哲师狩脸上出现一种梦幻般的笑容:“我听见柳严说,你在无意识间,叫了我的名字,你在叫小狩,我也听见了你承认说你爱我,你说你爱我……”
卧、卧槽!那种忽悠柳严刷仇恨的话怎么让他听去了!
“师狩,你听我说……”
哲师狩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道:“时札,既然我爱你,你也爱我,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我知道,皇上是要有三宫六院的,可我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别的女人欢爱啊,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把皇位禅让给别人,让别人来做这个皇帝不就行了吗?”
说到这里,哲师狩骤然回神盯着时札:“时札,现在我已经不是皇帝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永远在一起!”
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造成的,时札觉得自己好想哭。
当日自己不过是为了刷仇恨值才说了那段话,现在可好,柳严没有因此恨他,反倒给了哲师狩希望,以至于柳严身死,自己的支线任务失败,哲师狩禅位他人,自己的主线任务也悬了。
现在怎么办?
时札想了想,说:“师狩,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并没有……”
“误会?我没有误会!时札,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非要拒绝我?”哲师狩才刚停止的眼泪又开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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