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个死者

。也许是因为心理或者是角度关系，我总觉得被鲜血喷溅以后在画布上形成的那些不规则图案像极了人的一个眼睛，眼眶和眼珠，甚至是瞳孔都那么逼真，以及从眼角处流下的泪痕。真是越看越象，到最后甚至觉得眼波流转，血泪纷飞而下。

    急忙转移开我的视线，心跳加剧的声音让我全身发抖，空旷的教室让我好冷。四周围的白sè石膏人像上有光与影的交错层叠，灰sè的膜浮现在石膏表面，一双双没有生命的冰冷睦子都感觉正紧紧的盯着我，正渐渐的透出一股死气。

    头有熏熏然，那些白sè石膏人像的白sè左眼突然变得血红血红，好象可以从里面滴出血来。我脚一软，几乎就要跌倒在地。眼前的人像出现了叠影，一晃晃的，无数只左眼在眼前晃来晃去。

    “队长！”一名jǐng员的大喊声让我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从幻觉重新清醒过来，可是全身已经冷透，无力。

    “怎么了？”陈凯问那名jǐng员。

    “烂尾楼里的那个死者已经查出他的身份了。”jǐng员大概是急跑过来报告的，话里有气喘吁吁的。

    “哦，是什么？”陈凯忙问。

    “我们查到死者是本市的一名无业人员，叫张裕强，住在城西的棚户区里。”jǐng员回答。

    “无业人员，就这些了吗？”陈凯又问。

    “已经有人去他住的地方仔细调查了，结果应该马上就出来的。”jǐng员回答。

    “好的，谢谢。”陈凯了头，又转身问李洋：“谁先发现尸体的？”

    “是她！”李洋指了指坐在门边已经全身卷缩不住发抖的一个女生道：“她是死者的助理，来找死者谈一些授课上遇到的问题，却没有料到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她有看到其他什么人出现在命案现场吗？”陈凯问。

    “她还什么没有哪！姑娘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尸体，吓傻了。”李洋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她不，总不见得让他严刑逼供吧！

    “哦！”陈凯看了看那个姑娘，道：“那你们等会好好安抚一下，然后尽快让她来录个口供。”

    “好的。”李洋了头。

    我回头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尸体，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是身份低下的流浪汉，一个是声名显赫的大画家，为什么凶手会选择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关的人来大开杀戒哪？还是其实他们两个人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联系？

    望着尸体被担架抬走，而我却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慢步走到李洋那里，他已经开始询问起那个女生来。

    “姐，请问你是几发现尸体的啊？”李洋好声好气的问。

    女生抬起头，抽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来。。。来这里。。。这里之前应该是四三刻左右。”

    “哦，那么请问你到现场的时候有看到其它人吗？”李洋问。

    “没有。”女生立刻把头摇得象个波浪鼓一样。

    “哦！那最晚一次你看到胡教授是什么时候啊？”

    “好象。。。好象是今天早上。”

    “那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女生歪着头想了一会，：“最近这几天他都挺不正常的，自从他出去过一趟回来以后。”

    “出去？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不正常又怎么？”李洋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因为他突然变的神经兮兮的啊，总是一副心不在焉又好象很害怕的样子。”女生回答：“至于他具体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他没有，只是听他口气好象是去看什么画展。”

    画展？我惊讶的几乎当场叫出声来，这个画展，会不会就是我看过的那个安冉的画展哪？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有一可以肯定的，他和前一个死者都有去过烂尾楼看过那个奇怪的画展！

    “害怕，他在害怕些什么？”我忍不住插口问。

    “不知道。”那女生摇了摇头，然后瞥了我一眼，接着脸上就露出了一副很害怕的表情，紧紧的盯了我一会，然后几乎是用颤不成声的语调：“教授在死前的几天左眼也突然莫名其妙的变红了，就象你的左眼一样。”

    “什么？！”李洋立刻冲着我大叫，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左眼，而我已经全身僵硬通体冰冷的傻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林逍你是不是也去看过什么画展，那个烂尾楼你不是也去过吗？”李洋着急的问。

    我颤抖的看了李洋一眼，右手又是一阵抽搐，向左一跳一跳的，竟然有不受控制的感觉。

    “还有什么吗？”李洋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以后又转身问女生，女生还是一脸怕怕的看着我，然后使劲摇了摇头。

    “好，谢谢！”李洋拍了拍女生的肩膀，道：“待会我们会请你去jǐng察局做一个详细的笔录，请你配合。”

    “好的。”女生了头，又幽幽的看了我一眼以后走开了。

    李洋转身望着我，yù言又止了好几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打电话让方蕾和李海他们尽快赶回来吧。”

    虽然不想被女朋友保护，可是命没有了也就什么也没有了，面子实在比命次要。考虑再三，我终于了头表示同意。

    “队长！”这个时候刚才的那个jǐng员又跑了回来，对陈凯：“去调查的人打电话回来已经查到了些东西。”

    “是什么？”李洋立刻一把抓住了他，异常着急的问。

    “那个张裕强很有可能是个专门做物倒卖和走私的人。”jǐng员艰难的挣脱李洋，回答道。

    物倒卖？我和李洋疑惑的互看了一眼，这难道和抽象画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