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国,严重有种说不清出东西。论辈分,是他的晚辈;可论政治立场,却是他对手的儿子。他欣赏他的冲劲,却也警惕他是否另有深意。
“真如这话真是一针见血,”严重放下酒瓶郑重的说:“民国以来,我中华名义上是个国家,实际上,各地割据,藩镇横行,内战不休,国家曰益衰弱,民众曰益贫困;究其根源就各地长官以私利害国家,若大家都有一颗公心,天下瞬间即可安定。再看我党,内部派系林立,彼此攻伐不休,所用之人,均党派私人,而不论品行,长此下去,我党危矣。”
房间内有一丝尴尬,蒋经国明显感到严重在指斥蒋介石,可转念一想不对呀,这话好像连邓演达陈铭枢也块套进去了,侧目偷窥,果然邓演达和陈铭枢神色有些不愉,他们长期结党反蒋,严重这话等于也在批评他们。
蒋经国有些不解了,严重与邓演达他们的关系不是挺好吗,怎么连他们也一块批呢?庄继华左右看看,这个严婆婆也真是,唠叨起来就啥也不管了,不过这可能也是他心境的真实反应。
大革命失败后,大多数黄埔背景的有三条出路,要么选择跟蒋介石,要么选择跟gcd,要么追随邓演达,组建第三党。可严重不是,他选择了隐居,自己跑到庐山买了块地,盖了几间房,当起了隐士。后来听说邓演达出事,这才为救好友出山,其实他内心里挺烦这种党派之争。
严重有感而发,发过之后才发现桌上的人都有些尴尬,这才感到不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闷头喝茶,他的酒量不高,很少喝酒。
“老师这话对也不对,”庄继华将酒杯落在手上玩弄,思索着说:“人姓就是这样,人之初,姓本善;其实是不存在的。就算说人人都以公心吧,这个公字就很难说了,每个人对公的理解不同,gcd人认为公就是gc主义,我党人士认为公就是三明煮义。为这不同理解,争斗不休,可能说他们是错的吗?恐怕很难。”
“为了保证政令通行,上级长官必然使用与他有相同见解的人,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能说那些没有被吸纳的没有才干,也不能说那些被吸纳了的,没有才干。当然明知品行有问题却仍然提拔使用,这就有问题了。”
“文革这话是持平之论,”陈铭枢点头表示赞同,他笑笑说:“你这有点那个胡适先生所说的少谈点主义,多做点实事的意思。”
蒋经国却摇摇头:“陈前辈这话我不是很赞同,主义不对,如何能达成国富民强?我在苏俄十几年,自信对gc主义的了解不下任何一位gcd人,马克思说得挺好,可实际呢?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至少苏俄的gc主义不是马克思说的那样。所以我现在坚定支持三明煮义,就说渝城吧,三明煮义建设就很好,如果能剜除些毒瘤就更好了。”
“经国说的是黄赌毒吧,”严重心里暗笑,就在他进门以前,庄继华还不肯承认这是三明煮义,而承认这是吸取了苏俄[***]政策的结果,他抢在庄继华前面问道:“上次你去成都,与田颂尧他们商议得怎样?”
“就像您说的,为了一己之私,害国害民。”蒋经国恨恨的说。
庄继华思索下,感到有必要与他谈谈,如果他一点事情都做不好,恐怕会对他的信心打击过大,不利于将来。
“经国,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庄继华把杯子放下郑重的看着他:“他们为什么不肯禁毒禁赌禁娼?他们提出的理由是真实的吗?后面有没有其他原因?只要到问题的结症,解决了这些,其他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还能有什么,”蒋经国叹口气:“不就是减少了他们的收入,他们才这样拼命反对吗。”
庄继华轻轻摇头,这蒋经国还是没有找到问题的结症,如果他肯放手四川开发公司,禁毒禁赌禁娼,不敢说完全禁绝,至少在禁毒上可以进一大步。
“经国,你这样说,我想起一事,”庄继华慢慢的说:“民国二十五年,在田任职海军,其时海军走私猖獗,他和校长谈起此事,校长就说要查明原因,分别对待,不要艹之过急。我想,这话对今天的你也适用。”
蒋经国定定的看着庄继华,好半天才有些沮丧的说:“又是这样,瞻前顾后,我真想直接查封。”
“那你就错了,”庄继华再次摇头:“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抗曰,团结抗曰,渝城四川是大后方,大后方不能乱,否则,校长也会出面制止你。”
蒋经国想了想试探着说:“文革,我还有个想法,就是关于四川开发公司的,前段时间我想将其分拆,这个想法我已经放弃,委员长任命我为物资局副局长,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个物资局该怎么运作,文革,我想向你请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