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有气也发不出来,那是人家应得的。
“你们记住,这一仗要再打不好,我看你们有什么脸回四川。”
陈鼎勋当然明白邓锡侯的心思,连忙说:“司令放心,我立刻派人去曹家集搜集船只,保证打出我们二十三集团军的威风。”
“曹家集,”邓锡侯冷哼一声:“曹家集还屁的船,赶紧去园集,新马桥去找,晚了那里也没有了。”
陈鼎勋连声答应,邓锡侯这才跨马离去。这块地区,经过中曰两军的搜刮,这一带的渡船已经很少了,只有到远处才能找到合适的船。
由于四十五军的失误,李品仙只好暂时放弃这一路攻势,四十一军在刘台子正面,五十一军在黄庙,四十六军在宋岗同时开始强渡。
黑夜里,上百条船在扬帆向对岸飞驰,炮声震动淝河两岸,火光把夜空映得通红,戈光弹拖着长长的尾迹奔向对岸,炮弹掀起巨大的水柱,不时有渡船中弹四分五裂,或者士兵哀叫着掉进水里。
激战一直持续到黎明,五十一军首先在黄庙强渡成功,可在向纵深发展时受到曰军十九联队苦藤大队的阻击,过河的五十一军只有一个加强团,双方就在滩头激战,天色完全大亮后,曰军空军飞临战场,四十一军和四十六军停止渡河,五十一军坚守滩头阵地,在曰军的空袭下,伤亡惨重。
李品仙调整战术,决定以五十一军为诱饵,把主攻方向转到四十五军渡河点庙西东的小岗,这一带河面较宽,但水流不急,曰军在这里的守备人数不多,只有一个小队。
当天晚上,四十一军留下一个团继续在刘台子渡河,主力秘密西进,四十五军搜集了三十条船,加上原有的三十条,总共六十条船,在小岗偷渡,经过一个小时的激战,四十五军先头部队消灭了曰军小队,踏上南岸土地。
随后四十五和四十一军迅速渡河,到天明在南岸建立聊一个宽五里,纵深十里的滩头阵地,四十五军两个旅渡过淝河。
“看来南线稳住了,当初我们确定的战略已经奏效。”对南线的发展,李宗仁终于可以长出口气,南线完全是按照当初的设想发展,这让他尤其满意。
“危险还是存在,”庄继华说:“畑俊六这老小子估计该着急了,有了南京的教训,他应该很快派出援兵。”
“不要紧,只要廖磊他们不恋战,向西撤退,他们至少应该在定远一线派驻一个半师团,怀远一线少说要一个师团,再加上滁县明光凤阳,这又要分去半个师团,剩下两个师团,最多三个师团,已经不会有太大作为了。”
解决南线只解决了一小半问题,关键的问题是北线,李宗仁把目光转向兖州和临沂,兖州的仗越打越激烈了,韩复榘在七月中旬在武汉被枪毙,第三集团军再不敢保存实力。
要说第三集团军的战斗还真不赖,这一放开了打,曰军顿时就感到压力,矶谷廉介指挥三个师团强攻兖州;孙桐萱毫不示弱寸土不让,与曰军杀得血流成河。
“兖州怎么样?孙桐萱还能打多久?”李宗仁这次是问徐祖贻,兖州不是预定战场,只希望能在兖州消耗曰军。
“二十四集团军的133师杨汉域和四十九集团军一零一军的梁岱分别在南北两翼外围搔扰曰军,孙桐萱还能支持。”徐祖贻面带忧虑的说:“现在最大的危险是临沂方向,庞炳勋和张自忠要阻击板垣的两个师团非常困难,他们已经退到临沂县城了,如果让板垣突破临沂,与矶谷廉介形成呼应,我军将很难阻挡他们,更谈不上消灭他们了。”
“汤恩伯军团还没赶到临沂?”李宗仁有些惊讶,六月的时候他和庄继华就意识到临沂方向的单薄,不过那时没有足够的部队,后来蒋介石把汤恩伯军团调来,李宗仁把这个军团留作预备队了,五天以前,曰军攻克水沂后,再加上六十军杜聿明部的先头部队已经赶到徐州,就让汤恩伯增援临沂,可没想到五天过去了,汤恩伯居然还没走到临沂。
“不、是,他已经到了临沂西北的王岗村,可他认为他的侧翼出现曰军骑兵部队,此刻去临沂容易被曰军从侧翼迂回,使兵团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中。”徐祖贻把汤恩伯刚发来的电报递给李宗仁。
李宗仁匆匆扫了一眼就递给庄继华,等庄继华看后才问:“文革,你看怎么办?”
庄继华明白李宗仁的意思,这是中央军嫡系,应该由他来解决这个麻烦,这是他们俩的默契,地方部队出了问题由李宗仁处理,中央军由庄继华处理,这次四十六军的问题,庄继华就附署了李宗仁的命令,表示他不但知道而且也支持。
“我去走一趟吧,汤恩伯不同于樊崧甫。”庄继华站起来说:“不过,我想带孙立人和廖耀湘去,另外六十军不应该留在徐州,最好划归四十九集团军,作为反攻的尖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