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北京的生活(2)

人都没有话，那种本来就要得到却又失去的心情让他们沮丧不已，满心的愤怒但又无可奈何。再想一想在这个看房过程中，苏铭和常笑看尽了北京各种各样的出租房，一个十几平方的房间里放了六张床位，整个环境不出的恶劣嘈杂。再或者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被隔成三个单间，每间屋子只容得下一个身体宽度的木板搭起来的所谓的床，连进出都几乎要侧身才可以，每间房中间用稍厚一的纸板隔开了，没有窗户，光线极暗，一声响外间或者旁边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的**可言，而且男女混住，极为不便。但就是这样的房子，因为地段不错，交通方便，每月房租的价格也十分不菲。

    回到宿舍，常笑躺在床上，只觉得筋疲力尽，可是又闷闷的难受。心里还想着那个明明该被自己租到却被别人加了一百块钱生生抢走的那套房子，满心的无奈，又觉得深深的挫败。在北京城里各式各样的出租房里辗转下来，苏铭也好，常笑也罢，都真切的感受到了生活的不易，在一场一场的招聘会之中周旋，又真切的感受到了生存的压力。与选择留在北京时的满腔豪情相比，现在的他们，更多的是面对残酷现实的艰难。

    苏铭看了常笑一眼，也不话，拿了盆便出去了，回来时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放到常笑床前，自己蹲了下来，边帮常笑脱着鞋边道：“走累了吧？来，烫烫脚，舒服一。”

    着轻轻把常笑的脚放在水盆里试着水温，还问着：“怎么样，烫不烫？”

    “你哪来的热水啊？”

    苏铭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常笑一眼，悄悄道：“我问宿舍看门阿姨要的。”

    “什么？”常笑惊叫起来，“我和李萌都怕看她那张脸，见着都是躲路走的。她怎么可能会给你热水？”

    苏铭却笑而不答，用手将热水一捧一捧的鞠上常笑的脚背上。见常笑不甘心的连连追问，才道：“你男朋友我这么帅，当然攻无不克了。”

    常笑切了一声，看着苏铭温柔的举动只觉得满身的疲惫都不见了，再怎么样，她的身边还有苏铭啊，这个想着她，疼着她的优秀的苏铭啊。常笑只觉得满心都是暖暖的，又有些不清的难受。她也弯下腰来，把手放到水盆里，握着苏铭的手，看着他道：“你也走了一天了，不用管我，自己休息一下。而且没必要为一盆热水去看那个老女人的脸色，跟她好话。”

    “没事，我不累。就你想得多，那个阿姨对我很和气的。快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常笑从高处打量着苏铭，用手去触摸他头的发旋。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静静的感受他温柔细致的举动，常笑的心就这样也一寸一寸的柔软下来。

    “苏铭，你对我真好。”

    苏铭抬头笑着看了常笑一眼，道：“傻气，跟我这样的话。”

    常笑皱了皱鼻子，耸了耸肩，笑着道：“我是真的觉得你对我好啊。”

    苏铭听了没有话，仍是微笑着，可脸上的表情却现出几分怔忡来，好一会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握住常笑的手道：“笑笑，我现在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一了。其实，我想给你更多。”

    常笑回握住苏铭的手，也微笑起来，轻轻：“苏铭，我没有那么贪心，只要你能在每次在我的累的时候像现在这样为我烫烫脚，我就已经觉得很好了。”

    苏铭和常笑，李萌和王家明他们四个人从早上走到天黑，辗转在各路不同的公共汽车上面。苏铭看着北京城里无数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心里却突然有一种不出的失落。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城市的繁华与富贵，与自己其实并没有半分的关系，那些再好，也不是属于他的，而现在他要面对的，是最基本的生存问题，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苏铭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迷茫来，难道自己实现梦想的路途要这样开始吗？

    常笑看着那一个个的窗口，这个城市有那么多的房子，为什么自己就是找不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呢？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有一间房，房子有一扇窗户，有一张干净的床，有一个可以生火的角落，能够煮一碗面，有一个相对隐秘的水房，回来后她可以放心的洗个澡。常笑想，李萌的要求一定不会比她更高，可是就是这样的，最基本的要求，在这个城市，为什么都这么的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