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十年,这个词就要变质,变成称呼同姓恋,好比后世小姐一词。
“可是要卖时文?”老店主看郑国蕃月白色儒衫,以为是个穷酸,这时候的租书店一般和印书是不分家的,也就是说,他租书,也卖书,还印书,走的是小私人作坊路线。
时文,就是读书人考中功名的考卷,成化年的时候,杭州通判沈澄刻了一部时文,三年间重刻了七次,赚钱赚的让人眼红,很快就形成了一股风潮,类似后世的《高考升学指南》《高考试题集》,书坊主们纷纷仿效,士子们则趋之若鹜。
当然,反对的人极多,认为这是走终南捷径,荒废了儒学正途,不是读书人正途,甚至闹到朝廷要求把[书坊印刻时文尽数烧除],但架不住民间需求,谁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读书能读个功名出来?就算做不得官,也能免税收,免徭役,至于儒学正途,那个东西怎么卖?多少银子一斤?跟我们老百姓又有几个永乐通宝的关系?
郑国蕃一时没明白过来时文的意思,他看着老店主笑了笑,说:“老先生,我想请教一件事情,这个文章买卖,一个字多少钱?”
老店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捻了捻胡须,竖起五根手指。
一个字五文钱?郑国蕃又惊又喜,接着一想,不对,真要这么好,后世也没那么多描述贫穷读书人的书了。
他眨了眨眼睛,试着伸了伸手,“千字,五百文?”
“哈哈哈!”老店主大笑起来,“小相公可真会开玩笑。”称呼人的语气都变了,称呼[小官]好比后世大卖场的营销小姐卖男士化妆品[帅哥,这个很好的],换了[小相公]就等于营销小姐发现客人似乎没钱变了嘴脸说[同志,这个很贵的]
看着老店主满脸的鄙夷,郑国蕃顿时明白了,得,我知道了,感情我说贵了,我说呢!真那么好卖,后世蒲松龄也不至于混那么惨。
“千字五十文。”他自言自语道,然后心里面盘算,记得看过一篇明朝物价的论文说明朝一文钱大约等于人民币三毛钱,千字五十文钱,也就是说千字十五块钱。
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卧槽,这也太便宜了,兄弟我不是这个价钱啊!跌价跌了二十倍。
他在那儿皱眉头,揉着脸苦笑,那老先生先是嘴角一撇,似乎冷笑了下,不过,到底自诩文人,虽然做了商贾,也是读书种子,不好做那田舍翁嘴脸,就干咳了两声,道:“小相公,老夫说的是,一篇时文,五文钱。”
“什么?”郑国蕃似乎被雷劈了,嘴角抽搐,“一篇?五文钱?”
看他这副表情,那老店主笑了笑,“小相公,这时价是一篇两文钱到三文钱,我看小相公卓尔不群,这才开价五文钱。”他的意思就是,老夫我看你小子长相不错,估计有点才学,这才多赏你两文钱给你开的高价。
卧槽泥马,郑国蕃怒了,兄弟我好歹也是文人,什么时候这么掉价儿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