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太子之位自然要二哥来担当。”不羁卿想也不想,立刻便回答,且回答得干净利落,绝无半点扭捏。
不羁寒一愣,看向面前的三子,“难道你就不想当太子?”
不羁卿笑了下,“父皇,若儿臣说不想当太子,您定会觉得儿臣虚伪,所以这个问题,儿臣便不回答了,只说,儿臣没有当太子的资格。”
不羁寒有了兴致,丧子之痛也稍稍忘却,“什么资格?”
“二哥比儿臣适合太子之位的原因有三。”不羁卿从容道,“第一,长有之序,这个自不用说。第二,论才干,二哥为金龙部落乃至齐兰国立下过汗马功劳,天下人有目共睹。其三,便又回到了老问题上,子嗣。”说着,笑了一下,“二哥是我们兄弟中唯一有儿子的人,儿臣别说是儿子了,便是个夫人也是没有的。”
不羁寒被不羁卿逗乐了,“是啊,子嗣啊。”眼珠一转,“问题是,猛儿虽勇猛,但在治国处事上,还是欠缺一些火候。”
不羁卿道,“父皇,儿臣却认为,只要二哥有一颗善良的心,招贤纳士、海纳百川,凡事为百姓着想,这便足以。俗话说,能者多劳,将来我们齐兰国也会出现能臣贤士,为二哥分忧解难的。”
不羁寒眯起眼,对不羁卿的回答十分满意,“朕有子如此,此生足矣。”
不羁卿一脸的惭愧,但垂下的眼却掩住不耐——不羁寒根本就未想过让他不羁卿来做太子吧,如果不羁勇和不羁猛两人都死而不羁丹未死,怕是这位置也会巧立名目跳过他,而传给不羁丹。
至于原因如何,不羁卿心中是有数的。
他抬起头,看似温和的双眼实则犀利无比,他为自己母亲不值,为了一个男人背叛家族村寨,最终竟得到这样的结果——防备、猜忌!
即便是身为亲生子的自己,不羁卿也能感受到父子两人的隔阂,如果说从其那他为废物时如此,尚可解释,但如今他可独挡一面,为何依旧处处防备,除了生母的原因也实在找不出其他原因了。
难怪从前母亲曾说,不再爱父亲了,怕也是伤透了心吧。
不羁寒心情轻松,也许是得到了想得的答案,对不羁卿的态度也柔和许多,“卿儿若没其他事,便下去休息吧。”
“是。”不羁卿为不羁寒恭敬见礼后,转身离开。
……
金龙城城郊那片几乎被遗忘的小花园,凉亭中央坐着两名年轻男子,品茗闲聊。
两人一人青衣一人白衣,身材颀长清瘦,气质皆是斯文文雅。
“三公就这样将太子之位拱手送给了二公,不会后悔?”说话之人是青衣人,脸上却带了半块面具,只留形状完美的下巴。
“有些东西要自己拿来,才有意义,不是吗?”回答之人正是不羁卿,面容依旧温文尔雅,但周身却透着一股邪气,“倒是轩辕公子,你想要又是什么?”
夏胤轩笑道,“在下的目的,与华妃说过,只是想亲手辅佐某人登上高位,以证明自己的能力罢了。”
不羁卿的笑容加深,“那不知轩辕公子到底想扶的是我不羁卿,还是你的主子不羁燕呢?”
夏胤轩哈哈大笑起来,如同听见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主子?外人都说三公有着百年一遇的智谋,竟没想到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我与不羁燕,你觉得他是主子?”
不羁卿垂目微笑,“是啊,不羁燕的钱财、地位也许都是你给的,但你却不是他主子。”
“为何?”夏胤轩有些不爽。
不羁卿举起一杯茶,“世间万物,并非只要草木有根,人也是需要根,这个根,也许是家族、也许是产业、也许是权势。有了这个根基,人才能慢慢发展下去,但一旦脱离了根基,即便是短时间没有变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便会越来越力不从心。”
“越来越力不从心!?”夏胤轩一怔,因为不羁卿好似无心之语,竟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这一段时间,确实有这种感觉,但又找不到原因。
不羁卿捕捉了夏胤轩的神态,放下茶杯,垂眼沉思。
夏胤轩面容不再从容,却依旧在维持,“真没想到,三公竟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真让人刮目相看。”
不羁卿对于轩辕公子这种岔话题的行为视而不见,也懒得再去帮其分析什么人生之路,“轩辕公子是个聪明人,我们便别在冠冕堂皇的话题上浪费唇舌,我想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到底要扶谁上位,还希望轩辕公子三思。”
夏胤轩心底竟有种隐隐的挫败感,自诩最擅权谋的他,竟被人抓到了这个致命点。
根……真的这么重要?
两人又聊了些闲话,最后表面看起来依依惜别,实际上却是不欢而散。
夏胤轩先带人离开,凉亭内只余不羁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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