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官的证明书很快便开了出来,尽管这位年迈的最高法官对此并不赞同——鲍德温对于萧瑜的包庇已经明晃晃地表露了出来,众人早已心照不宣,贵族中甚至有一些不满的声音,这对于不久便要进行加冕仪式,正式接任王位的王储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只是对于莱特的坚持,帕特*官也明白自己的劝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只得叹了口气写下一封信,让阿卡城内的法官接手这个案件。
萧瑜自从牢房中出来后,便依旧住在皇宫中,对于宫内各种明目张胆的视线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对于他人的想法,他没必要在意太多。现下的问题便是自己如何从这个案件中脱身。
尽管在莱特的质问之下,他说出了相信对方能够让自己洗脱嫌疑的话,然而他自己对于这件事却是再清楚不过。想到这里,萧瑜垂眼看向自己右手手腕处,这里的伤口每年都会增加,虽然伊兹会给他用上好的疗伤膏药以期抹去那些狰狞的伤疤,但这里已经在积年累月的反复割伤下形成了道道痕迹。
隔着厚厚的衣料,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在割出伤口时那种刺入骨髓的疼痛。
这是我的惩罚,萧瑜垂眼,掩住其中翻滚着的情绪。
行程很快便定了下来,莱特从来没有如此雷厉风行地使用自己王储的身份,对于其他贵族的质疑,莱特的回应是作为未来的耶路撒冷国王,他不允许任何不公平的案件在这座上帝之城内发生,更何况迈尔斯被刺杀的案件也需要一个明确的结果。
阿格妮丝对于莱特在此时离开圣城表现出了明确的不满。雷蒙德刚当上执政官,新来贵族一派都有些草木皆兵,原有的诸多权力会再次进行分配,他们唯恐失去手中现有的优势,被本地贵族一派打压。
在此刻父系与母系的权力角逐中,年幼的鲍德温王储明显更加倾向自己的生母,若是留在圣城,激进贵族一派的倚仗便也大得多,问题在于莱特在这个时刻前往阿卡城,亲自调查迈尔斯被杀的案件。
“所以你前去阿卡,主要还是为了萧瑜?”阿格妮丝眼角隐隐抽动了一下,她死死压住涌上胸腔的愤怒,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回到木质的桌上,杯底重重地磕在了木质的桌面山,发出短促却清脆的声音,打碎了两人对视的静默。
莱特有些无奈,在说了一通后,自己的母亲还是仅仅抓住这一个原因质问于他。他扯了扯干燥的嗓子,再一次解释道:“母亲,萧瑜的案子并不简单,高弗雷拒绝前往圣城,而其他的证人对这个案件则保持缄默。重要的是,迈尔斯是在会见高弗雷爵士后被刺杀的。”
“这并不能说明萧瑜是清白的,而且你没有必要亲自前往阿卡城,派人前去查明原因就可以了。”阿格妮丝皱眉。
无奈于阿格妮丝的坚持,莱特终是有些烦躁地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他心下计量了片刻,在阿格妮丝同样有些恼怒的目光中缓缓停了手中的动作,抬起手指了指宫殿外,用肃然的语气说道:“母亲认为迈尔斯的刺杀与雷蒙德有无关系?”
仅一瞬间,阿格妮丝心头的疑惑便如同抽丝剥茧般一丝丝理清,脑海中对于莱特亲自前往的目的的猜测也清晰地浮现出来。原本对于萧瑜过于关注让她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事件,此刻经由莱特提醒,她才醒悟过来这场刺杀太过凑巧。
阿格妮丝曲手抵住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一脸沉静的莱特,后者在说出那句话后一直双眼沉沉地看向她,似乎等待她醒悟过来的时刻。
“如果是雷蒙德做的……”想到现在王国境内的情况,阿格妮丝对此还是有所怀疑。
莱特明白阿格妮丝所忧心的是什么,自十字军东征以来,耶路撒冷国王便只是形式上的领袖,安条克、的黎波里、阿斯卡隆,这些重要的区域和城市都在贵族的掌管之下,骑士、军队与税收,这些都是由封地贵族所掌握,却也是对一个王国来说最重要的部分。
“目前我并没有对付雷蒙德的想法,毕竟他并没有对我,对王国做出什么。只是我需要有一个可以牵制他的把柄。”最后一句落下,莱特眼中猛地爆出一阵光芒,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让阿格妮丝心中倏然一惊。
这番对话便在阿格妮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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