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茂松叹了口气,有几分落寞,也有几分不屑。
所谓树大招风,古家这颗大树,招风了数十年,有盟友,也有敌人,而政治上的事,说变就变,今曰是盟有,他曰说不定就是敌人。
这一点,古天雄早就看得很透彻,这也是为什么数十年来,古家从不插手政治上的事情?因为古家,得罪的人太多太多,特别是二十年前古茂松血洗京城,早有一批暗藏着的敌人在伺机而动,再加上一帮蠢蠢欲动,心有不甘的世家,都在等他放权之曰。
古家的处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风风光光,因为任何一个庞大的世家,都有它不为人知的隐患,更何况像古家这种仇家满天下的世家。不过,作为一个豪门,只要人才辈出,又有何惧挑战,当年古天雄能上位,还不是一样从众多对手中夺权而得。
人才,是古家现在最需要的!一个古茂松,还远远不够,而古天雄这头猛虎,终究是老了,已无从前那股锋利,只是威慑还在,暂时能震慑住不少蛇鼠之辈,但是这古家,还得靠年轻人来支持下去。
而京城这一滩水,太深了一点,牵一发动全身,所以古乐一回京,老爷子立即将他驱赶出京,放到下面磨砺,何常不是一种保护,一种观望。
古天雄啄了口茶,撇了一下嘴,问道:“你到考虑到深远,只是一年后,你又打算将这小子派到哪里去?”
“先看着吧,等一年之后,看这小子能成长到那一步,再作决定。”古茂松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笑了笑:“不过这一年,我也不能闲着,做了二十年普通人,恐怕我这个闲人,已经被人遗忘了,是该动一动了!嘿嘿,这二十年,我可不是白过的。”
古天雄哦了一声,双眼一亮,盯着儿子道:“你想做什么?”
古茂松淡淡道:“我要进军委!”
古天雄撇了撇嘴,不屑地道:“你不适合进军委,你就是个土匪,打打杀杀你在行,但那些个九曲十八弯的蝇营狗苟,你做不来……要不调你去东北军区混一年半载,然后上位,执掌一方军权。”
古茂松摇头,笑道:“这到不用……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这几年我也看了不少的书籍,虽然没有大悟,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蝇营狗苟之道……进军委,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吧!”
古天雄笑了笑,没有一口答应,也没否定,望着儿子,笑道:“给我一个你进军委的理由!”
古茂松淡淡一笑,啄了口茶,没正面回答老爷子问话,引用了一句《厚黑学》中的精典,说道:“最初民风淳朴,不厚不黑,忽有一人又厚又黑,众人必为所制,而独占优势。众人看之,争相仿效,大家都是又厚又黑,你不能制我,我不能制你。
独有一人,不厚不黑,则此人必为街人所信仰,而独占优势。譬如商场,最初商人,尽是货真价实,忽有一卖假货者,参杂期间,此人必大赚其钱。大家争仿效,全市都是假货,独有一家货真价实(认清目标),则购者云集,始终不衰、不败……”
古天雄悚然一惊,盯着儿子,久久沉思。
“现在军政两界,都厚而黑,走的都是低调路子,其实心之黑,脸皮之厚,都令人发指,不知道我这个另类插足进来,能不能占得一席之地呢?”
古茂松云淡风轻!
古天雄则默沉了,他忽然发现眼前的儿子身上少了点什么?
锐气!
对,就是锐气!
从前那股照面就给人一种锐不可挡的气势和锋芒,竟然从他身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却多了几分沉稳,几分云淡风轻,予人一种和和气气,又锋芒暗藏,再加上古茂松刚才的话,古天雄立刻明白,他要进入军委的用意。……微一沉吟,老爷子缓缓道:“这事我来安排……应该不难,虽然你做了二十年普通人,又远离了军界,但是当年你功劳不小,相信那帮老家伙也不会在这事上和我们古家对着干,毕竟这十几年,我也卖了他们不少面子,我看这事几率很大。”
古茂松点了点头,眼中却多了股战斗欲望。
从这一天起,沉默了二十年之久的古茂松出现了一身气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