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事成,刘某没齿不忘!”
窦穆暗然一笑:“你先别忙着谢我。本官有件小事想请刘大人帮忙,不知您意下如何?”
刘盱听了,如坠入云雾中,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愣了愣神,连忙拱手道:“下官不知何事,还望大人明言!”
窦穆神色自若,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窦某有一个女儿,年方妙龄,长得也不丑陋,尚未许配人家,不知刘大人是否愿意入赘我窦府否?如果刘大人做了我的女婿,那我们就成了一家人,你的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刘盱是宗室子弟,又是陇西太守,多结一门亲家,他们窦家在凉州的权势就增大了一分。刘盱生得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窦穆看中了他,一心想要让他做自家的乘龙快婿。
刘盱与发妻张氏情深意笃,怎肯忍心休妻?再加上他实在不想在陇西呆下去,要是成了窦家的女婿,他岂不是要在凉州呆一辈子?更何况,无故休妻,必然有损名誉,还要一辈子看人脸色!便婉言推辞:“感谢厚爱,下官早已娶妻生子!”
窦穆顿时变了脸,沉下脸:“不妥?那也好。今后你的事,就去找别人吧!送客!”二人的这次会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令刘盱没有料到的是,数日后窦家竟然派人找上门来!
这一次,来人再次要求刘盱考虑结亲的事,他直言不讳地说:“窦家在凉州树大根深,假如结了亲,刘大人的前程似锦啊!望您三思!”
刘盱还是死活不肯答应。
来人见刘盱这般作态,又出好言相劝,他引经据典地说:“当年阴太后还在南阳生死不明,世祖爷在河北落了难,他老人家不也改娶了郭皇后吗?你既是宗室子弟,为何不效法先帝呢!”
听到此处我不由怒道:“好大胆的胆子,竟然敢污蔑先帝!”
张墨急切道:“皇后息怒!小民只是转达窦穆之言。这话是小民去找妹夫,他哭着给小民说的,假不了的!”
“知道了,你继续说吧!”
“妹夫刘盱一听此言,吓得魂都飞了,忙不迭地道:‘先生言重了!刘盱碌碌无能之辈,岂敢与先帝相提并论!休要再提,这可是灭门的大罪......”
来人苦口婆心劝说了半天,不成想刘盱却如此不识抬举,他早就心里冒火了。又见刘盱这副惶恐不已的样子,来人顿时变了脸,破口大骂:“好个不识相的东西!窦家姑娘也不是嫁不出去,这完全是抬举你!刘盱,我可告诉你,别忘了允街大败的事!只要我家主公一句话,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告辞!”来人也不等刘盱反应过来,言毕就起身怒冲冲出了门。
刘盱闻言,吓得瘫倒在地,他在地上坐了半天,反复思忖来人的每句话。尤其是来使的最后一句,彻底击穿了刘盱的内心。窦穆的堂弟窦固坐镇凉州,要是被他抓住小错参上一本的话,只怕刘盱马上就会有性命之虞,弄不好,还要株连妻儿老小!
无奈之下,刘盱只好拦住来人的马头,请他回屋坐下。
来人沉着脸,一言不发,刘盱陪着笑脸问:“先生休怪!下官也有难处啊!我是宗室子弟,当年是先帝与皇太后亲自作主让在下与发妻张氏成婚,休妻另娶的难度,实在太大啊!”
来人傲然道:“这个窦公自有办法!愿不愿意,就看你刘大人一句话了!”
刘盱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应允下来:“恭敬不如从命,下官答应就是!”
此时张墨竟是已经有了哭腔:“数日之后,窦穆以内黄公主夫婿的身份,当众宣称:刘盱发妻张氏不守妇道,不堪为刘家之妻,皇太后传下懿旨,特命刘盱改娶窦穆之女。紧接着,窦穆亲自出钱为刘盱与女儿操办了婚礼。婚礼规模很大,席间宾客如云,窦穆在婚礼上当众所说的太后给窦家姑娘指婚的事,在座的宾客们都听见了。可怜我的妹妹受此大辱......小民族人不堪屈辱,上京告状,无论是廷尉还是司隶校尉衙门都畏惧窦家,没有一家敢受理此案。小民无奈,这才跪在宫门口喊冤告御状!”
“本宫知道了,你放心!”我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小民叩谢皇后天恩!”
“你先在这馆阁住下,待陛下回宫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此时只听门前喜文大声禀告:“皇后,刚刚虎贲来报,御驾已经抵达京师了,午后就会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