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叫相思铃,可保存记忆,只要将你想要记住的东西存入其中,即使千年万年也不会丢失,若你想要读取里面的记忆,只要放在耳边摇一摇,铃音响起的时候,里面的记忆自会出现在你的脑中。”
太子长琴摇了摇,又摇了摇,叮铃铃的声音清脆悦耳,他满意的勾起唇角,道:“辛苦你了。”
漆黑的杏目有些失神,阿楠难得的苦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帮你找来这个是对是错。”有些记忆自然要牢牢记住,可有些记忆或许还是淡忘比较好吧,这人执念太深,有时候连他都无比心惊。
“自然是对的!”太子长琴冷声说道:“每次渡魂重生,我的记忆便霁乱一分,我很多时候都在想,若是有朝一日我在渡魂的时候把父亲忘了怎么办,那是我无论如何都不容许的。你为我找来这个我很感激,那份记忆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啊。”阿楠低喃,本该是非常快乐非常温馨的记忆,却在骤然破灭之后染上了血腥,也让人更加的悲痛,他怕这人会为此毁了自己。
“你放心吧,我会活着,活的好好的。”他唇角含笑,眉目温柔,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铭源府中的弹琴少年。
半月之后,程敬恩留书离家,说是已看破红尘,要出家为道,之后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出走走的毫无预兆,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直的劈在这个原本幸福无忧的家庭中,程夫人当时就惊得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在无数人同情的目光中,拉着自家的两个儿女开始了漫长的寻夫之路。
每个人都在劝她放弃,可这个平日里看上去温良柔善的女人却硬是挺直了背脊,一家又一家的道观僧庙找了过去,足足一年都未放弃,直到最后大病一场,听着守在床前的儿女一声声的哭泣时,她才流着泪放弃了找寻。
一蓝一白两个人影亲眼看着母子三人所坐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阿楠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为他们难过?”太子长琴声音淡淡。
“小奕,”阿楠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可能放弃渡魂之术。”
“你果然看不过眼了。”太子长琴面色渐冷,他可还记得当年刚知道他以渡魂这样修道者口中的邪恶之法存活的时候,这人可是一副痛心疾首,极想除魔卫道的神情呢,如果不是后来的蓬莱之变,两人同时失去最亲近的亲人,他很可能就会视他为陌路,到死都不会见的那种。
“小奕!”阿楠苦笑:“你一定要这么记仇吗?!”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好不好,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他每次渡魂自己又有哪次真正反对过,甚至还帮他打探适合的身体,在他渡魂时替他护法,他性子任侠刚直,却在他的事情上一再的丢弃自己的原则,连他自己都要叹息了。
“每次渡魂,不但你痛,别人也跟着痛,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何时才是尽头,你就没想过结束吗?”
“若非是我,他们一年多前就会经历丧夫之痛,而且,”他眯眼,冷声道:“一旦放弃渡魂,缺少命魂四魄的我就会魂飞魄散,寂明道长忘了吗?”
“这样的结果,我怎么甘心!”
活着,与他而言全是本能,后来因为父亲的死化为执念,他是恨得,所有的幸福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从未得到固然凄惨,但更痛的是明明已经得到了,明明已经抓在手中了,却在你沉浸在那样的幸福中时骤然破灭。
寡情缘情缘,每世皆为孤独之命,他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恨过这样的命运。
活着已经成为他的执念,因为他还想再见一见他,哪怕是轮回转世,哪怕是面容已改,他也想见上一面,活着才能见到,魂飞魄散就什么都没有了。
“渡魂之术,终归是逆天之举......”阿楠低叹。
“逆天?!”太子长琴冷笑:“我会如此,皆是拜天所赐,他让我这样的痛,我逆了他又何妨!”
他心中恨意满满,几乎偏执,阿楠知道自己劝不了,索性也不再说了,无论这人做些什么,他终究是放心不下的,既如此,退让一步和退让两步又有什么区别。
“命魂四魄,我会帮你找......”
他们会有很长的时间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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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舔你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