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是个和少师安然年纪相仿轮廓分明粗狂,虎目桀骜更令神韵霸道不输王者气势的年轻人。
离倾绝看出他正是西贺国牛哄哄的太子且末潇章。
据说三岁能文五岁问倒文状元。因此西贺王给他起名潇章。寓意行文潇洒之意。偏这且末王子长大后更擅长武枪弄棒,武学精通,文采倒是荒废了。
此次离倾绝和国舅爷坐在不引人注意的下首坐席。他的真容没人认识因而也不引人注意。几番生死,他对这个无情的皇家再无一点感情。
那天从砖窑逃出来脑筋竟渐渐清醒。
数月前岳华山一幕幕奇怪诡异的惨案,大瑞京城的碧玄馆,还有那倾国倾城被他深爱的女子。
悲愤袭来。离安瓷,你设计的很妙。
不与你算明白,我岂不是白白死了两次?我又岂不是连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
玻璃若而第一次参加中原盛宴非常欣喜。这里哪都很漂亮,眼睛不够瞅的。
“大哥,那个一直摆弄茶具的女子是谁?”
离倾绝随着玻璃若而的眼光看见太子身边温柔似水的假无忧公主正在布置茶道。
他露出不易察觉的嗤笑。
“大瑞的无忧公主,和亲来的太子妃。”
“哇,难怪那么美。”玻璃若而托着腮羡慕的看着一个一个打扮的冒仙气儿似的中原女子。草原上我可是第一美女,怎么赶脚和中原女子格格不入似的。
这样子的话,大哥我还得带回草原去,要不早晚被中原女子抢跑。
“若儿,等会儿需要你演一出戏。”离倾绝眼神凝着某一处似笑非笑。
皇家宴会例行的说了一些歌功颂德的客套话后正式开始。天泽国民风豪放不是个女子避嫌深锁闺中的国家,每当宴饮,家里杰出的女眷都可以表演才艺。
于是一番歌姬轻舞后。
张扬的燕宁公主吹着笛子款款上来,披着浅绿色的轻纱绕着前庭边吹边唱。
少师安然淡淡的垂头饮酒,他也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几日前闯进书房的瘪脸之人他认定了是慕米桃,更加感觉事有诡异。此时他的视线借着和离安瓷客套有意无意的向他身边从大瑞来的表妹看去。
假无忧公主一直躲在离安瓷身后安静的给他沏茶,选叶,垂下的脸庞和高蜓的鼻梁却是表妹无疑。
按说,她是从珏王府出来的,理应先和娘家人见礼。但此刻这位公主无意搭理少师安然。
难道因为心照不宣的营救?这不是慕米桃的风格。若是她,她一定会找机会问碧儿的情况。
燕宁公主的目标其实是且末潇章,边吹边舞边唱绕着绕着就离西贺的王子越发近了,趁机甩了几个媚眼。
“此曲余音绕梁。小王听说,此次寿诞丽妃娘娘特意为才艺绝佳者设了一品东海明珠做奖项,依小王看来,公主堪称天泽第一才女。”
一曲末了,且末王子与燕宁公主互相放电,二人似乎已经有了私定终身的节奏。
“燕宁献丑。”燕宁公主红了脸喜盈盈的和且末王子对视片刻。
然后清脆的说道:“本公主的才艺远不及家嫂。第一的名号非家嫂莫属。各位座上的茶香便是家嫂精心泡制,高雅的格调应该不是浪得虚名吧。”
燕宁此话本是讨好,捧屁。离安瓷面露得意之色,自己的女人出彩,男人脸上最有光。
但是假无忧公主,知画却暗骂燕宁的多事。
她知道她和慕米桃长相神似,但她毕竟是假的,如此张扬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只好装着害羞的样子扯了离安瓷的袖子:“夫君,我肚子好痛,想是午睡那会儿着了凉。”
“是吗,如此,烟雨殿离这里近,暂且去休息一会儿。”
离安瓷有点扫兴。视线安抚性的扫了眼知画便转过头来,忽然一道耀眼的风景踏着轻快地步子向这边走过来。
她帽子上插着几个艳丽的孔雀翎,面如满月,细长明亮的眸子配着高高的鼻梁下粉红色的小嘴儿。窄窄的袖管衬托出袍服的英气,就像一道阳光刺着人眼睛就走过来,拦住刚走了没几步的无忧公主先见了礼:“姐姐可还认识我吗?”
知画心有点慌。她最怕的就是在公开场合见到慕米桃的熟人,而自己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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