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姒癸讶然道:“就这么简单?”
祭坛幽幽道:“一点都不简单,若是常人,哪怕没有锁定,哪怕对方躲开,圣人至宝亦能领会使用者心意,追至天涯海角都要将人击杀。”
“而你偏偏是天帝位格,且还在天地人三道眷顾之中,那圣人至宝颇具灵性,通晓杀你会遭到天地人三道的排斥和反噬。”
“若是圣人使用,自有圣人承担因果,凑巧的是,驾驭它的偏偏不是圣人,不过是圣人门徒,两者完全不同,因此它没有遵从那道人的想法将你击杀,而是顺着那条线,找别的目标去了。”
“若无炼化它的人出面,短时间内都不会归来。”
姒癸闻言顿时摩拳擦掌,数十丈的手掌顺着天地至理的轨迹,朝燃灯道人镇压而下。
燃灯道人身形瞬息万变,却怎么也逃不出手掌的笼罩范围,心生绝望的他,冲着凤祖厉声喊道:“你在等什么?为何还不出手?”
凤祖内心不喜,却也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否则今日之事传了出去,纵然妖圣能容她,元始圣人也饶不了她。
只听凤祖轻咤一声,朝姒癸丢出一张画卷。
画卷在空中徐徐展开,露出日月之下,山河之中,人族艰难求生脸上愁苦之意久久不散的画面。
这画卷似乎不是在表达人族与天斗、与地斗、与洪荒巨兽斗的坚韧不拔的精神。
反而像是在说天灾、险恶的地形、凶残狠辣的凶兽成了一层层缠在人族身上的枷锁,使人族处境困苦,难以享受自在。
姒癸脑海里刚浮现这个想法,肩上忽的一沉,仿佛压了两座大山。
一股夹杂着怨恨、绝望、不甘的气息在姒癸周遭萦绕,化作一条条巨大的锁链,将他的盘古真身锁的严严实实。
远处燧人氏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贤弟看到了吗?那位妖圣可从来都没对你我放心过,你还对她抱有期望吗?”
神农氏脸色铁青:“妖圣竟然炼制这种针对我人族的至宝,她是要绝我人族吗?”
他身为人族圣皇,自然能清晰感受到这副画卷虽然威力不大,却隐隐克制人族。
圣人所作所为都不是无的放矢,至宝也非一天能炼成,妖圣这件至宝肯定不是针对姒癸而炼制。
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燧人氏笑了笑道:“贤弟也不必如此愤怒,当年妖圣决心让伏羲转世成人,自然有所准备,依我看,这件至宝倒像是妖圣为了能让伏羲称霸人族而特意炼制,倒不是针对人族。”
“未料想到伏羲本身绝世之才,无需外力相助,便成为人族圣皇之一,这件至宝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估计被妖圣放在库房没能动用。”
“今日出现在你我面前,也是恰逢其会,谁让人族出了姒癸这等妖孽,连一般的圣人至宝都不惧。”
神农氏气犹未消:“话虽如此,可这件圣人至宝对人族而言,终究是个祸害,不应存于世间。”
燧人氏眼睑下垂:“可你我又能如何?妖圣既然敢让凤祖拿出来用,就没有顾忌过你我,你我还能让妖圣将之销毁不成?”
“真要找上门,恐怕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神农氏极为不甘道:“难道你我就眼睁睁看着不管?”
燧人氏神色黯淡:“管不了,除非人族出一位圣人,届时不管人族是直接与妖圣交涉,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炼制针对妖族的圣人至宝,都好过你我在此无能狂怒。”
“看着吧,多留点心眼,人族不能在你我身上毁了。”
神农氏闻言沉默不语,只是看姒癸的目光多了一份期待。
伏羲都能成圣,这姒癸成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
姒癸低头望着将自己困的严严实实的锁链,随手拿起一根扯成两段。
“这是什么手段?还蛮有意思的。”
轻描淡写的举动,让凤祖在内的众人眼皮子一跳,头皮发麻。
这可是圣人至宝啊,你这么轻易破解是什么意思?
圣人不要面子的吗?
燧人氏更是瞳孔微缩,他很清楚这副画卷对人族的克制有多大,哪怕是他全盛时期,都可能因此吃个大亏。
这姒癸究竟是什么妖孽?他怎么能这么轻松?
难道他不是人族?
那也不可能,不是人族根本不可能获得人道火种的承认?
众人震惊之际,姒癸已经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锁链扯断的一干二净。
没错,他是人族,可他现在不仅仅只是人族啊,他还是天帝啊。
你拿对付人族的手段去对付天帝,能起到一点作用就不错了。
随着锁链被扯断,与画卷勾连一起的凤祖顿时遭到反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她以最快的速度收起画卷,凄声冲燃灯道人喊道:“走。”
接着头也不回,化作一道流光冲入天际消失不见。
“仅对付人族一小辈,以你的修为还不是手到擒来?”
凤祖耳边响起女娲说过的话,满脸苦涩,是被手到擒来吧。
姒癸似乎没想到凤祖突然逃跑,一时竟然没能将之拦下来,只好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燃灯道人。
燃灯道人浑然不惧,掏出一张古朴灰黄的符箓,任其燃烧。
一缕金光将他吞没,直接消失在姒癸面前。
《元始金章》中三十六天罡神通之一,纵地金光。
符箓应该是元始道人亲手所画,不然在姒癸封禁天地之中,根本烧不起来。
再看燧人氏两位圣皇,早已不见身影。
神通术法一般,逃命能力一流。
姒癸沉默片刻,抬起脚,将被踩在脚下的孔宣放了出来。
“一场大战下来,也不算没有收获,不知道天地间第一头孔雀吃起来味道咋样?”
“烧烤还是煲汤呢?”
被镇压许久,拼命逃脱不成反而筋疲力尽的孔宣,环视四周,神色茫然,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我又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