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所指,到底何事?
那本是冷笑之中的昊天,则蓦地只觉是胸中一跳。
他与岳羽交手,至今已有数次。这位紫微大帝,确然显得有些冲动不错。
然而哪一次,非是有必胜把握?哪一次,不是结果出人意料?
再观望岳羽身周,那紫金气柱,赫然是不减反盛,隐隐呈勃发之势!
妙法大罗天外,云空之中。足足三条无形无影,肉眼难见的时空通道,正是疾速贯空而过。然后在这片空际之中,交汇在了一处。
元始从虚空处一步踏出,只见那左面处,赫然便是准提,手持一颗枝叶伸展,生机勃勃的七彩树枝,踏空行来。
却只微微颔首为礼,便又转目望向了对面,另一位行至此间的道人。
“不意通天师弟,此番居然也终于舍得动了——”
言语中,微含轻讽。不过那通天教主的眉眼间,倒无甚异常。
“怎能不来?吾坐下爱徒,受如此羞辱。吾为师尊,又怎能坐视?”
那边的准提,这时也是摇头一声叹息:“实在是我等纵容太过,竟令他胆大至此!你那弟子还好,我座下不动如来,即便是将那东方香积世界夺回,只怕也需几万载时光,法力才可尽复旧观。”
通天却听得不耐,微一皱眉道:“然则那人,我等应当如何处置?是当场诛杀,还是暂时放过?”
其余二人,立时是一阵沉寂。片刻之后,准提才笑道:“要诛此人,只怕是少不得一件至圣功德至宝。你我三教,如今都没这般底气。百年后大战在即,亦不容分心。我这里倒是有张符箓,以吾心血所制,可将之镇压十载!”
那元始闻言,却又是一阵摇头:“百载时光,才能真正放心。我这里,也出一张道符便是!”
通天目光闪烁,片刻之后,竟也是一笑:“心血所绘么?两位既然舍得,通天也不会吝啬!”
准提是早知如此,毫不意外,只微微颔首道:“便如诸位所议!三张道符,应可镇压三百载时光。百年之后,是否释出,且看情势如何。对那人而言,多多少少,也是一个麻烦。”
话音微顿,准提目光中,又是一丝锐芒微闪:“只是他那诸般灵宝,我等又该如何处置?其他的也还罢了,那五行剑与定海神珠,却是我西方教必得之物!”
原始闻言,面容虽是不变,可是眼眸里的冷笑之意,却是一闪而逝。
“鸿蒙至宝器灵,可与圣人等同,除非其主身死,实在不好谋夺。有那后土女娲在,你我几人也不好过分,便只取那昆仑镜与定海神珠便是!”
准提一阵默然,沉吟着,又看向那通天。却只见后者也是点了点头:“此法不错,若无鸿蒙之器。对那人而言,这位紫薇大帝,也算不得什么麻烦。”
“此言倒是正理,我师兄弟二人,也同意了!只是那昆仑镜,却需归我西方教。两位师兄应可知晓,我教缺的,便是镇压气运之物。稍后也自有补偿,必定不让两位吃亏。”
那准提面容,稍稍抖动,却是最终恢复了平静。却直到片刻之后,见原始通天二人,都无异议,这才是笑意再显。
“既是如此,你我三人,便可算是计议妥当,不能反悔!现在便动手如何?那边你我三家的几个小辈,只怕已是等得不耐烦了——”
三言两语,便将岳羽的结果定下,全然再未考虑其他。
不过当准提口中的言语,才说到一半,便又嘎然而止。只见那原始通天,便仿佛是望见鬼一般,定定看向了这中天之西。
准提亦有所感,霍然转过身,看向那息山方向。
一道紫金气芒,蓦地是直冲空际!并非是气运之力,而是实打实的鸿蒙气息!
只觉天地间,无量的本源之力,正汹涌如潮,卷向那地面之下,九幽深处。
“——元力证道,这是后土!”
几乎是呢喃低吟着,吐出这些词句。准提面上,一时是无比茫然。
“元力证道?她怎可能这么早,便以元力证道?”
通天却是一声叹息,神情无比复杂地,看向那妙法大罗天内,一脸默然,立于万寿蟠桃树下的那位少年。
“怪不得,此子是如此胸有成竹,原来是早有所料。两年之前,便给我等挖了好大的一个坑——”
轻笑一声,眼神中是异常苦涩。那通天紧接着,却是直接转身离去。
“既是后土证圣,你我所商,又有何意义?总觉得此番我三人,像是一个笑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