犷,一如他的性子。庭院里草木繁多,居中的的院子旁竟有一口不算太大的荷塘,里面种满了荷花,此时荷花开得正艳,为整个院子平添了一分秀雅。
管事将她带至荷花塘边的亭子里便退了下去,她站在那里,突然觉得战天南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般粗犷,还有一分细致的心思。
“看什么?”战天南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明云裳微微一笑道:“看景色啊,这里真美。”
“再美又如何?”战天南看了她一眼道:“你也不会住进来。”
明云裳轻咳了一声,战天南又道:“不用咳嗽,这府里上下全是我自己的人,没有人能将人送进来。”
明云裳笑了笑道:“战侯爷不但打仗有本事,管教起下人来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战天南淡淡地道:“你就不用奚落我了,这件东西可是你的?”他说罢递给了她一个发环。
明云裳微惊,战天南又道:“你的身边只怕有其它别有用心的人,那一日我之所以去罗浮山是收到了一封信和这个。”
明云裳的屋子只有红依在打理,她对红依是绝对信得过的,这是她的随身物品,平日里鲜少有人能拿到,而且谨府还有莫扬和秦解语看着,外贼是一定进不去的,只有内鬼才能拿到。
她的眸光深了些,战天南又道:“你往后可得加倍小心了。”
明云裳轻轻点了一下头道:“知道了,劳侯爷关心了。”
战天南听到她的话轻哼一声别过头去,明云裳却又道:“今日来找侯爷,实是有事相求。”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哪里是来求我,分明是让我去送死。”战天南冷着声道。
明云裳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今日早朝的事情已经全落在他的耳朵里了,她知道他这几年之所以能安然地活着,在宫里必定是有眼线的。
她看着他道:“我从无半点害侯爷的意思,更盼着侯爷能活的好好的。”
战天南看着她,四目相对,她的眸光坦然,他将头扭到一侧,她轻声道:“如侯爷所言,我如今在朝堂之上人便如悬崖踩钢丝,稍不留神就要粉身碎骨。如今能做的,唯有细细谋划,再加之我已有孕在身,身份更易被揭穿,所以行事也得更加小心,也需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战天南闻言一愣,然后回过头睁大眼睛看着她道:“你有孕呢?”
“一个多月了。”明云裳轻声道。
战天南的眸光更深了些,明云裳轻声道:“能与侯爷相识,是我这一辈子的幸事。本不敢劳烦侯爷,但是这一次的事情还请侯爷一定要答应,一则是为侯爷自己寻条出路,再则就当侯爷是为我找条出路。若真要的**走上那条不该走的路时,我也希望侯爷能帮我一把。”
她的眉眼淡淡,没有往日的强势,只有属于小女儿的淡淡温柔,那些话带着淡淡的恳求的意思,却已把所有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战天南的心情有些复杂,当下轻声道:“你这样说了,我自没有拒绝的理由!”
明云裳抬眸看他,却见他的眉眼里满是淡淡的忧伤,那张满是阳刚的脸上也有了属于他的淡然和霸气。
战天南见她看来,却又缓缓地道:“虽然到如今我依旧不知道我哪里输给了郁梦离,但是我却并不恨他,纵然我们是对手,我也佩服他。”
明云裳闻言嘴角微微一扬,战天南却又道:“不管往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在旁守着你,若是以后郁梦离欺负你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替你出头!”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她这一生何其有幸,能让战天南这般护着她?她拒绝了他多次,他却从没有其它男子那种得不到就会暴怒,就会生恨,反而将这一切全部放在心里,更愿意守护在她的身边!而她这一生注定要负他了,她的心里装下一个郁梦离,就再放不下其它的人了。
她将头扭到一侧,却伸手打了战天南一拳道:“浑帐,好好的几句话说得那么感性做什么?想让我内疚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战天南看到她模样,当下咧嘴一笑,他极少看到这样的她,她说不内疚,怕是心里只怕还有那么一点点内疚,纵然她这一生没有选择他,但是两人这般相伴,生死扶持,纵不能在一起,这一生也无憾事!
他伸手轻轻将她额头微微有些凌乱的发拢到耳后,轻声道:“哪一日你若厌了郁梦离,大可以来找我,万户侯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