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际,亲友来往自然是少不了的。
威远侯作为新晋的勋贵,朝廷炙手可热的政治新星,自然是拜年的热门。
连日来,侯府一直宾客盈门,林昭少不得出面招待。同时也要忙着去他处拜年,比如赵抃,比如司马光,文彦博虽在不在汴京,但是林昭同样上门拜访了文家的几位公子。
同时,林昭还去了礼部尚书张宗益府上。虽说官居六部尚书,但张宗益在林昭面前并不敢托大。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尚书职位是怎么来的,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再者,林昭好歹也是个侍郎,并且是侯爵,最重要的圣宠优渥。
张尚书可精明着呢,与林昭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绝对有利于自己的地位稳固。林昭有意无意便和他提了一下文彦博的儿子科举之事,张宗益心中一动,这可是文相公的儿子啊!如果让文家欠自己一个人情,那么……
嘿嘿!
张宗益得意一笑,多少人想要巴结文相公都没有机会。身为礼部尚书,科举的事情多少还是插手的,举手之劳而已。看看吧,与林侍郎交好果真是好处多多。
就这样,一直到正月初十之后才稍后空闲了一点,林昭原想着正好趁此机会在家中好好休息几日,却不想又有一份请柬送了上门了。
本来也没当回事,可是一看落款,林昭顿时改变了主意!下帖的不是别人,正是——苏轼,苏子瞻!
原来林昭在杭州通判的任上一干就是三年,如今任期满了,便回到汴京等候新的任命。林昭最近一段时间忙的晕头转向,当真不知道有此一节。自己如今也算是半个地主,不曾设宴接风洗尘,反倒是人家苏轼先下帖邀请了,感觉有些失了礼数。
别的宴会可以不去。但苏子瞻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苏轼老家在蜀中,汴京并无宅邸,不过他的弟弟苏辙早几年却一直在汴京,一度还进入过王安石的制置三司条例司,故而有置办家业。苏轼暂时便居住在那里,便是邀请自己过去那里赴宴!
正月十二日上午,林昭动身前往城东的苏府。此去并非孤身一人。而是有孟若颖随行。早在杭州的时候,孟若颖便见过苏轼等人,自然熟悉。苏子瞻这次既然是任职期满,肯定是举家回来,苏夫人什么自然也要应酬,孟若颖乃是平妻。又有诰命在身,出面来拜访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苏辙的府邸在城东一处小河边上,从外边看上去并不富丽堂皇,面积似乎也不大。来到大门口,便递上了请柬。今日林昭是低调便装出行的,并未先露出侯爷的架势来,故而门子一开始并未在太在意。只道是寻常客人。不过看过请帖和名刺之后,立即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威远侯,当真是年轻啊!
进入府邸之后,苏轼与苏辙兄弟便迎了出来。一别数年,苏轼脸上多了一丝岁月的痕迹,不过三十五岁的年纪倒也是正当盛年,风流倜傥之外更有几分成熟稳重。更有大文豪的气质了。
至于苏辙,也是三十来岁,与苏轼的容貌颇为相似,也是一身的文华之气,与其兄相比,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精明。也难怪,大苏在文辞之道上更为擅长。小苏则是擅长理论与政务,在仕途上更有成就,要知道苏辙后来是做过宰相的。
“东阳,一别经年。风采大胜往昔啊!”苏轼笑呵呵地走上来。
苏辙则是笑道:“威远侯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林昭知道,苏辙这话是半真半假,当即笑道:“子由兄言重了,昭给两位苏兄拜年了!”
“哈哈,想要请到威远侯可不容易啊!”苏轼笑道:“估摸你也只有这几日才得空闲!”
“礼尚往来,迎来送往之事太多,着实脱不开身!”林昭道:“只是不知子瞻兄何时到的汴京,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为苏兄接风洗尘啊!”
“也是刚到不过两三日!”苏轼无奈道:“本来想着早日回汴京与子由他们一起守岁过年的,结果……为了图个安稳,走的水路,不想途中有许多船只运送粮食北上,河道堵塞,行船甚是缓慢,以至于到正旦之日还在运河上,早知道便走陆路了……”
孟若颖就跟在林昭身后,闻听此言不由和夫君交换一个眼神。林昭大规模收购粮食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
如今运河之上,有孟家的大量的运粮船,没想到竟然因此阻碍了苏轼的行程,这事该怎么说呢?林昭淡淡一笑,于玄他们的行动还算迅速,如今已经是正月了。春耕之期已经不远了,到那时所有人也就该意识到旱灾来临了吧!
“若颖见过两位苏大人!”林昭寒暄之后,孟若颖便上前来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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