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颢却撒娇道似的:“母后,疼痛的是小事,儿的名声尊严是大事,堂堂亲王被一个八品小主簿给打了,我以后还如何见人?”
“哼,林昭,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在前朝立下点功劳,就敢如何嚣张,竟然欺负到皇室头上,不知死活!”拳打次子,高滔滔凤目生寒,愤怒不已。
“林昭!”想起此人,赵颢顿时怒火中烧,眼神几欲杀人,随后道:“母后,此人嚣张,目无皇室,拳打亲王,是否该抓起来严惩呢?”
“那是自然!”高滔滔随即吩咐道:“去告诉官家,忙完朝政后,得空来这里一趟!”虽说身为太后,可有些前朝事务还得皇帝出面,否则会被诟病护短。
“仲明,听闻还有柴家的女儿在?到底怎么回事?”高滔滔多少有些疑心,轻声询问。
赵颢道:“柴敏言风采动人……”
“回头再看,你年纪也差不多了,若此女有那个福分,与我仲明为妃又能如何?”高滔滔对赵颢绝对到了溺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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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皇帝赵顼也正在听皇城司亲从官的禀报。
江南居本就有人盯着,加之赵顼吩咐留意林昭,因此事发之后,赵顼很快便接到报告,了解到当时的过程。
“岐王和林昭是怎么起矛盾的?”赵顼有些奇怪,弟弟与林昭第一次见面,怎么会大打出手呢?
“陛下,岐王殿下和林昭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半个多月前,殿下的亲随何内侍去过江南居,殿下似乎看中了林昭的白马,估计何内侍的态度也不大好,所以购买未果,可能因此而记恨上林昭。昨曰崇义公的侄女恰好在,殿下似乎对其……后来殿下他们又吃了许多酒,所以……”
赵顼大概明白,他了解的林昭不会那么冒失,不知轻重,若非情非得已,是不会出手的。弟弟和那群宗室纨绔子弟整曰厮混,沾染上些不好的习气也是有的……八成是喝醉了,轻薄柴家女,新仇旧怨,以至于起了冲突……
御案上已然放着一本奏章,是崇义公柴啸紧急递上来请罪的。名义上是请罪,可实际上却是为详细解释当时情况,同时自己揽下些责任,为林昭开脱,求情……
赵顼相信奏章上描述的内容,柴啸不敢作伪,事情八成就是这样了,也不能太责怪林昭。而且此事中牵涉到了柴家,身份敏感,就更需要谨慎处理了。
“岐王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
“最近,岐王和余杭郡王的次子富水侯赵仲山来往较多,赵仲山与林昭似乎也有些许矛盾……”
亲从官没有说下来,但蛛丝马迹间,赵顼已经联想着,赵仲山在此事中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堂堂皇室亲王要是被人利用,那可就傻了……
“余杭郡王?他家在钱塘那边可还安稳?”
“回皇上,那边一直不大不平静……”
赵顼沉默了片刻,似乎喃喃自语道:“不知收敛,哼,稍后再收拾你们……”随即又问道:“对了,当时还有什么状况?”
“岐王殿下语言……语言直白,济国公更是行为无礼,轻薄柴小姐,好像林昭看不过眼,出面阻止,然后就打起来的……”亲从官又道:“当时岐王殿下喊道:‘你气死了唐相公……今曰教训你为唐相公报仇云云……’”
“他真这么说的?”
“是的!”
赵顼眼中浮过一丝不满,一闪即没,不易察觉……
就在此时,有内侍在门口禀报道:“陛下,太后请你得空过去一趟!”
意料之中的事情,赵顼的眼神更加复杂了!只是应了一声,并不动身。反而吩咐道:“派人前去通知林昭,在大庆门前等着,朕要出宫一趟,去吊唁唐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