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劈碎这批登上山头的最后一个骷髅,罗得哈特从自己的小腹中扯出了那把寒冰魔法长剑,剑上带着一团冻住了的血肉,他几乎听得见自己的肠子在撕裂的声音。
这带着自己血肉和一小块内脏的寒冰长剑脱手飞出把最靠近的一个幽魂击碎。然后他立刻乘机扯出了最后一张治疗卷轴丢在自己身上,这已经是他从那具牧师的僵尸身上找到的最后一本卷轴了。
所幸,这是赫然是个神恩术的卷轴,至少可以保证让他的伤势不至于致命。他伸手扶了扶脸上那块就要掉下来的肉皮,用上自己的治疗法术,不是他很在意自己的相貌,而是他知道这块肉真的掉了很有可能会把眼珠子一起扯出来。
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已经没有感觉了。连续两天没有睡觉,他只感觉自己的脑髓已经和一团木头差不多,不只感觉,连思维都残余得很少了。
不知道是空气中还是山脉中一直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息,一种不属于生命的死气沉沉的感觉,这大概就是这山脉中没有任何生物愿意进入的根本原因。越进入这山脉深处这气息越强烈,越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人的肉体和精神,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在这种气息的影响下衰弱,连精神都开始萎顿。
这不是什么精神上的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每呼吸的一口空气,看到的任何东西听到的任何声响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触感,还有随时滋生在骨子里和灵魂的味道无一不是强烈地感觉到那种气息,那种侵蚀生机腐烂活力让任何活着东西都无声无息地去死去凋零的感觉。他最后一次的休息是在两天前,如果不是刚好有风化的岩石从高处掉下把他地手指压断了一截,尖锐的刺痛刺激着他完全清醒过来的话,他也许永远醒不过来了。
特别是到了现在,深入了山脉,他几乎要无时无刻都提聚起全部的斗气和心志才可以让自己不在那奇怪的感觉中衰弱,发疯。过度地疲劳和心力憔悴下他几乎已经不会思考了,唯一支撑着他走到这个地方的就只有心中的那个信念。
他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还不疯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早已经疯了,为那个信念疯了。
后方侧后方五十步大约二十个左右的骷髅僵尸,前方山坡百步之下大约四十个,四个幽灵在半空。大约用三秒地时间就会扑来。先对付侧后方的。这里没有尸巫的指挥,这些骷髅和僵尸都只是凭着自己地本能在战斗,还有机会。
头脑中如机械一样移过这些念头,他弯腰拣起一只钉头锤和长剑,快速冲向了侧后方,同时嘴里几乎是本能地像野蛮人的战嗥一样号叫了一声:“罗得哈特。求见因哈姆;埃尔尼侯爵大……”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句出自下意识本能的嗥叫。但是他并没来得及叫完,就狠狠地用头撞在了一个僵尸的胸口上顺口咬下了一大块朽木一样地枯肉,同时他也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在僵尸的嘴边少了一块。
残存的所有意识都已经集中在了那个信念有关的一切上。他已经成为了一只为信念挣扎着的动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也并没有多久,罗得哈特勉力地支撑自己站在山顶,看着方圆无边无际的灰色山脉再一次吼叫:“爱恩法斯特圣骑士团小队长罗得哈特。求见因哈姆;埃尔尼侯爵大人以及笛雅谷的诸位法师……”
已经不大像人的声音地声音在山脉间慢慢回荡着消散,依然没有激起任何一丁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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