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走到帐外去,将这狭小的空间留给两人。
子凤将易寒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虚弱怕寒的身体,她曾说过易寒寒气动人让人不敢靠近,可是这一次她却义无反顾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让彼此之间没有一点缝隙,她从来没有与易寒如此亲近过,从来没有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两人素来淡淡的关系瞬间化作无间的亲密,子凤从来没有似乎此刻有如此的冲动想要拥抱一个男子,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新奇,又是让人那么的激动。
耳边听到他的鼻息声渐渐平缓了下来,喃喃问道:“你感到好受了些吗?”
她清楚易寒不会回答,但是她就忍不住想问出口来。
感受到无意识的易寒往自己的怀抱中钻了钻,子凤忍不住莞尔一笑,大概是他身体感受到自己怀抱的温暖舒服吧,她此刻就似个娇弱的孩子,子凤内心充满了爱惜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那么的多情,看着易寒此刻静静安睡的模样,不禁联想到在亭子相遇时,口上轻浮,举止放肆,调戏自己的模样,这是多么天差地别啊!可是却属于同一个人。
子凤忍不住轻轻撩起他额头上的几缕头发,他是那么的惹人喜爱不以,他这张面孔是多么的让人心动,这是多么的神奇啊!
不知道易寒身体感觉有些痒,他的头轻轻的动了动几下,朝子凤饱满的胸襟移动,轻轻的挪了挪几下,枕在子凤柔软的双峰之中,大概感觉身体最舒服了,这才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子凤神圣的圣女峰被一个男子亵渎,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不愿,轻轻抚摸易寒的头颅,似在哄一个孩子甜甜的睡去。
以往就算子凤心中对易寒有爱,她也表现出一份淡淡的爱恋,可这一刻她终于表现出女子柔情似水的一面来,原来子凤也是个女子,尽管她心中无法肯定易寒对她有几分爱恋,却毫无保留的表达出对他的深爱。
夜深人静,多么的漫长!
子凤一夜未睡,不知道为了多看他几眼还是想让他舒服的睡上一觉。
黎明的曙光到来,子凤走出帐外去,梅里竟在帐外守了一夜,当她看见元帅解开的胸襟,露出内中绿色抹胸的模样,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子凤看见梅里怪异的目光,低头一看,这才恍悟,却嫣然一笑,却忘记了扣上胸襟,让梅里见笑了,却淡淡道:“我怕这铁片硌到他了,你进去照顾他把,不要说我来过。”说着迈着淡淡的步伐静静的离开,似乎就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梅里愣在原地,直到子凤走远却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硌到他了,莫非元帅让易寒枕头在她的胸襟之上,她从来不知道元帅有如此温柔贴心的一面。
子凤的步伐轻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活跃的跳动,黎明的微风洒拂在脸上就似易寒的呼吸,落在心头就是他的气息。
梅里返回帐内,看着睡着死死的易寒,此刻他哪里还有半点难受的样子,不知道表情有多香甜,占了元帅这么大的便宜,有着他偷乐的。
靠近轻轻触摸易寒的额头,感觉不是那么烫手了,脸色也好了许多,不似昨夜那么的苍白,最好的伤药是人心的温暖,梅里只能这么认为了。
没过多久,香格拉就过来了,还端来了一个稀稀的粥汤。
梅里见到香格拉,就直言道:“元帅昨夜来过了。”
香格拉淡道:“我知道。”
梅里有些不悦道:“你怎么不通知我。”
香格拉好奇道:“用的着通知吗?”
梅里恼道:“你可知道我差点”
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了,香格拉好奇道:“差点就怎么了?”
梅里冷淡道:“没有什么?”显然还是对香格拉没有及时通知她感到不满。
香格拉却不予理睬,走到易寒床前,打量起易寒来,突然惊喜道:“好像好了许多耶。”
梅里冷淡道:“这么多人关心他的安危,自然不会让他这样死去。”
香格拉问道:“梅里,你都做了些什么?”
梅里冷淡道:“我什么都没做,是元帅守了他一夜,不久前才刚离开。”
香格拉愣了一愣,轻轻道:“是这样子的啊。”对于子凤的行为却不是感到太惊讶,说道:“梅里,你扶着他起来,我喂他吃点东西。”
这些梅里倒不跟香格拉犟,轻轻扶着易寒起来,香格拉将粥水一点一滴的喂到易寒的口中去。
易寒得到两个女子的细心照顾,却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梅里突然道:“香格拉,元帅来过的时候不要告诉他。”
香格拉疑惑道:“为什么?”
梅里应道:“这是元帅的意思,我们照做就是。”
香格拉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问,细心的喂着易寒吃东西,还不忘细心用衣袖轻轻擦拭易寒嘴边的痕迹。
见到这些的梅里突然问道:“香格拉,对你的情郎,你会不会这么温柔?”
香格拉红着脸道:“我又没有过情郎,梅里你说什么呢。”
梅里淡淡道:“你对他超出想象的好了。”
香格拉恼怒道:“你是说我不该对他这么好,他是个受重伤的人,我难道不该这么做吗?”
梅里站了起来,淡道:“我出去忙了,你照顾好他。”
香格拉喊道:“梅里,你不休息一下吗?”
梅里头也不回,却淡淡道:“我睡那呢?”
香格拉这才恍悟,心中暗忖:“为难梅里了。”说着转身看着还没有醒来的易寒,轻声道:“易元帅,你伤好了之后,可不能再欺负梅里了。”
在梅里和香格拉的细心照顾之下,重伤的易寒终于在傍晚时分清醒过来,很快他就知道是香格拉和梅里救了他的性命,对于这个结果,易寒显得很无奈,子凤要杀了他,最后却是梅里和香格拉救了他的性命,这实在讽刺。
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易寒很快就知道自己身处近卫营地。
看着易寒洒脱又有些苦涩的表情,香格拉心里很想告诉他,元帅并不想真的杀了他,而且还守了他一夜,但是终因为这是元帅的意思,没有说出来。
易寒对着香格拉道:“香格拉,谢谢你。”
香格拉笑道:“易元帅,你该多谢梅里才是,一路上是她背着你回来。”
易寒露出讶异的表情,想不到对他心存怨恨的梅里居然肯这么多,点了点头,淡道:“辛苦她了,我对我以前对她所做的那些表示万分的歉意。”
帐外突然传来梅里的声音,“不必如此,这是两码事,我们的帐还算数,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们再慢慢算。”
却是梅里走了进来,她公私两不误,却是忙到现在才回来,刚好听到易寒的话,心中有几分欣慰,却还是忍不住顶上几句。
易寒朝梅里笑道:“确实,该好好的算,统领想怎么算,易寒一定心甘情愿让统领你消气。”
梅里不应,目光却冷冷的打量着易寒,只感觉这会他也不是那么的可恶,至少知道错了,知道赎罪。
易寒道:“你们将我带回来一定冒了很大的风险吧。”
香格拉笑道:“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易元帅你死去吧。”
易寒道:“这件事情若是让子凤知道了,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你们还是想办法送我离开这里吧,免得累及了你们。”
两女心中暗忖:“元帅早知道了,你却多虑了,依元帅的聪明才智,连我们会带你回来都被她猜到了,又有什么事情能够隐瞒的了她呢。”
易寒见两女不应,表情怪异,“你们”
香格拉连忙机灵的应道:“我们当然担心,因为一旦易元帅你被人发现,非但我们二人大祸临头,而且好不容易将易元帅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又得功亏一篑了,易元帅你先养好伤,等伤势差不多了,我们再想办法送你回去。”
梅里也点了点头。
易寒笑道:“现在你们将我供出去还来得及,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梅里冷声道:“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卑鄙无耻,既然将你带回来,就已经想清楚结果了,你先好好养伤,等伤好的差不多我自然会将你送走,我巴不得能不见到你。”
易寒笑道:“可不能着急的想将我送走。”
梅里露出好奇的表情,只听易寒笑道:“你还得报被羞辱之仇。”
梅里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忘记的!”
易寒笑道:“你记住了,我可就放心了。”
梅里低声说了一声:“下贱!”
易寒问道:“你说什么?”
听清楚的香格拉忙道:“梅里说她记下了。”
易寒的存在,让梅里做什么事情都不太方便,例如更衣方便之类的。
易寒识趣,尽量表现的似个透明人,让梅里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子凤帐内。
香格拉前来告知易寒已经醒过来的消息。
子凤露出笑容道:“醒过来就好,我以为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昏迷多两天,想不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过来。”说着放下书本就要朝帐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返回大案前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书本捧读,可是这会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静下心来,干脆放下书本,不看了。
这一幕都看在香格拉的眼中,香格拉问道:“元帅为什么不去看他呢?”
子凤笑道:“是我将他重伤如此,我去看望他岂不是可笑。”
香格拉道:“可元帅你从来不在意这些的。”
子凤看着香格拉,轻轻应道:“以前不在意,现在在意了,至少我不敢看到他的目光,我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我。”
香格拉问道:“元帅,当日你为什么要重伤易元帅呢?”
子凤轻轻道:“人有七情六欲,某个时候所作出的行为并不代表就是心里真实的想法,他激怒了我,让我丧失理智,幸好我最后保持一丝清醒的理智,否则”说到这里子凤闭上眼睛,不忍再说下去。
否则,她会真的杀了易寒,香格拉知道元帅接下去要说的是这句话。
子凤微笑道:“香格拉,好好照顾他,等他伤好之后送他离开。”
香格拉惊讶道:“元帅你不想见他。”
子凤轻轻道:“就当是一场前尘烟云吧。”当她对易寒动了杀心那一刻,他们的情缘已断。
香格拉着急道:“元帅,你完全可以向易元帅解释啊,说你并不是想杀了他。”
子凤淡道:“香格拉,这是最好的结果,你不觉得这样的结局会让一切都平息下来吗?”就让这些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吧,在他心中子凤是个狠辣无情的女子,渐渐的时间会让他将自己慢慢的淡忘,子凤只不过是他人生旅程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但是子凤知道,易寒会在她心中留心深刻的一笔,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负担就让她一人来承受吧。
香格拉想不明白,忙道:“元帅”
却被子凤淡淡打断:“照我说的去做,我心意已决!”
香格拉离开,帐内又恢复了平静,子凤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她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做,难道像香格拉所说的那样去做吗?原本复杂的关系又会因此变得怎样的复杂,原本就纠缠不清的情丝又该如何去梳理,她会变得很痛苦,易寒也会变得很痛苦。
易寒想要两国停止战争,她会尽力去做到,现在她跟易寒的关系变得怎样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