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白衣男子笑道:“百无聊赖,排拓胸襟而已,见笑了。”
突然主仆二人目光同时往易寒脖子望去,莞尔一笑,那身后的小僮情不自禁的掩口,眉梢带着笑意,小脸娇艳无比,李明蒙见此突发状况,心头一讶,这明明是女子才有的娇态,却往那白衣公子望去,见他双目朗朗,嘴角微翘,神态爽朗,却瞧不出究竟。
易寒讶异,低头望去,见脖子上有几处鲜艳的唇印,来是几女故意在他身上留下的,这白衣公子一眼就瞧见,她们几人岂会不知,情不自禁,哈哈笑了起来,放荡不羁的本性又暴露出来,“这个公子,难道你在羡慕我不成。”
白衣男子莞尔笑道:“公子风流俊俏,若在使出一些手段,那些小娘子岂能不趋之若狂。”
易寒笑道:“你呢?”,他这句话含义又颇深,明是说你风采不弱于我,暗却是问你会不会为我趋之若狂。
白衣男子神情洒落,折扇轻摇,笑道:“薄衫轻扇东风来,蝶恋花惆怅连连。”,言语中表示追求自己的人多不胜数,惹的心中惆怅万分。
李明蒙笑道:“来这位兄台也是风月中人,无风花颤,蜂浪蝶狂,好一个风流才子”
易寒哈哈大笑:“世上只有藤缠树,有谁见过树缠藤,兄台莫要过于自负,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女子最终都是要依靠在男子身边,任你才情孤傲,最终也难跨世俗伦理。
易寒屡屡暗示,她岂能不明对方早已出自己身份,似有意似无意,脉脉朝易寒去,明珠仙韵,动人魂魄,易寒立即被迷的恍恍惚惚,身子好似被盯着板上,一动也不动。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神情心高气傲,道:“根浅叶茂盆中景,风雨吹得伊飘摇,非树反而来缠藤。”
易寒知她暗暗讥讽自己空有其表,未有内涵,似那盆中景,却不怒反喜,好一个多才多学的女子,赞道:“好一句非树反而来缠藤。”
白衣男子道:“见笑,这这句“世上只有藤缠树,有谁见过树缠藤”也很有道理。”,她见易寒丝毫不怒,反而颇有风度的不吝赞赏,顿时有了好感。
一旁的李明蒙却一脸糊涂,两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他却听得似懂非懂,什么树缠藤,藤缠树的,跟易兄在一起,这风头无论何时都被他占去,打断道:“在下李明蒙,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白衣男子朝李明蒙微微一笑,却朝易寒去,似要等他先说,这个举动在李明蒙眼中可以说极为无礼,此人将他淡视,脸上不知觉露出不悦之色。
易寒只顾眼前佳人,却没有发觉,吟道:“洗虑因吞清明箓,世人皆贪我常足。”
白衣男子不知觉道:“寒栖子歌。”
易寒笑道:“正是,在下姓易,名子寒。”
白衣男子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目视下微屈膝,突然向两人道了个万福,“小女子柳紫兰见过两位公子。”
李明蒙顿时目瞪口呆,她便是当今皇太后金言受诰,天下第一女学士的柳紫兰,柳紫兰幼时便入娼门,这一段经历却成为她人生上的一个污点,后入宰相府为侍女,宰相死后,她却被驱赶出家门,皇太后怜她命运多舛,欣赏她才学巾帼不让须眉,金言受诰天下第一女学士,她是虽妓却非妓,虽为女子却有学士之称。
呆了一呆,才记得自己要还礼,“小姐不必多礼。”
李明蒙惊颤道:“小姐就是有天下第一女学士的柳紫兰。”
柳紫兰微微点头,易寒诧异李明蒙为何如此激动,这个天下第一女学士的称谓也让他颇为不解,学士还有女的。
李明蒙激动道:“小姐为何来到金陵,现落塌何处,我与易兄改天前去拜访。”
柳紫兰道:“金陵重订花谱,有没有人把我柳紫兰放在眼里。”,这说的极为自负,也极为怪异。
易寒讶异,这花谱之上的人都的青楼女子,你头上顶着天下第一女学士的光环为何会想到与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易寒却不知,这天下第一女学士终究是个虚名,一入娼门终身为妓,加上被驱逐出周家,猝然站立在那茫茫天地间,无亲无故,让一个弱女子何去何从,倒是有人愿意收留于她,其心却是不正,以她的自负自傲,宁愿坠落风尘也不愿成为别人亵玩的宠物,何人能入她眼,何人能虏她心,何人能娶她,要同时做到这三点,天下男儿虽多,却屈指可数。
李明蒙讶道:“又有何人胆敢将小姐列入这花谱之中。”,在他来以柳紫兰的才情是绝对与妓女二字沾不上关系,他慕名已经,今日得见虽不能一睹娇姿也是足矣。
柳紫兰微微一笑,不入青楼不知青楼苦,不为女子不知女子悲,此人服饰华丽,定是出自富贵人家,如何懂得她们这些女子心底的悲苦无奈,又有那个女子愿意为妓,背负着贱民烙印。
柳紫兰淡道:“现居听雨阁。”
李明蒙不敢相信,听雨阁却是属于丽人院的一处房产,难道柳紫兰打定主意要堕落风尘了吗?忙道:“小姐若是暂时没有居住的地方,我倒有地方可以安置一二。”
柳紫兰轻轻摇头,道:“若是闲居我却不愿,若是久住公子是要以何名目将我安置。”
这话说的李明蒙哑口无言,他是自然无法娶柳紫兰为妻,就算愿意也风闻此女非名士高才不嫁,这是何苦呢,寻个普通人家嫁了如何不好,却偏偏要堕入风尘,这让他想不懂也想不通。
易寒笑道:“要不,我来安置你如何。”
李明蒙一愣,柳紫兰笑道:“公子也有豪宅庭院供我居住吗?公子有名士之名让如是甘心追随吗?”
柳紫兰连续问了两个问题,易寒笑道:“我乃李兄府中的一名小家丁,住的是单人小屋,名却是家丁之名。”
柳紫兰吟吟一笑,“易公子虽一片热情,奈何如是久尝富贵逍遥,却受不了这清贫之苦,弯腰之劳。”
柳紫兰虽直言不起他,这倒也是大实话,她就是这样的女子,只有在风花雪月之中她才能绽放光芒,若成为一个忙忙碌碌,粗布素簪的妇人有点暴殄天物。
易寒淡笑道:“谢小姐如实相告,让我有自知之明。”,一旁的李明蒙讶异,易寒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柳紫兰道:“我却不是不起你,只是我的梦想却不是劳劳碌碌过上一生。”
易寒道:“萤虫命虽短,却开放的如此灿烂绚丽。”
柳紫兰喜道:“原来你懂的,我还怕你想不开哩。”
易寒哑然失笑,这女子也太自负了,难道她以为自己见过她一面,就心魂授之,得不到她就闷闷不乐吗?
易寒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柳紫兰便将易寒上一,见他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笑道:“你这人落拓的很,方才我倒小瞧了你。”
易寒报以微笑,柳紫兰续道:“明日我有空闲,两位公子若是有闲暇可来听雨阁找我。”
客套一番之后,柳紫兰与两人告别,在小僮的陪同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