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卡进那个铁环,她就被固定在旗杆上。
高处,风更凛冽,虽然秀发粘了油,还是被风吹得飘扬起来,此时她的模样,就像一位飞天的魔nv,只是,她没有翅膀,她的整个身体都被泼了油的麻布包裹住了。或许,她此刻的样子更像一只正在蜕变的蝴蝶,头先探出了躯壳,身子还困在壳……
一声凄厉的鸣叫,几头兀鹰在小樱头顶上空盘旋,凭添了几分森冷yin厉的气氛。
它们正在等着啄食小樱的身体,那火是不可能把整个人炼化的,当人烧死以后,缚在身上的铁索,会把她的残尸依旧固定在杆顶,它们就可以饱餐一顿了,直到它们那锋利的喙把整个人都叼得骨rou零散,最后成为一具空空的白森森的骨骸。
“站住!”
“站住!”
夏浔和彭浩快马驰骋,奔行如电。由于他们已经过了第一道警戒线,此刻又换了马,所以一开始并未引起游哨的足够重视,等他们发现不对劲,一边向后边发出警讯,一面围上来时,夏浔和彭浩鞭马如飞,已然突破进去,冲到了第二道警戒线上,以致他们纷纷落在后面追赶。
不过这些警哨并不太担心,来人只有两个人而已,虽然还不知他们来路,可是区区两个人能有什么危险?所以他们追赶并不急,也没有用弓箭悍然she杀两人。对这两个莫名其妙地冲击大营的人,他们心未尝没有好奇。
夏浔人马合一,奔行如电,眼前方就到豁阿的大营,那简陋的营寨大men赫然在望,吊斗望楼历历在目,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住了寒冷的刀柄,只是片刻,那冰冷的刀柄就变得和他的体温一致,仿佛融合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血脉相通。
这些年,出生入死,见惯了尸骨,他已心如铁,肠如石,可这种历练并没有冻结他的情感,相反,那情感反而更加浓烈,只是他更加习惯于把那情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让它静静地发酵,直至发出浓浓的酒香。
他已很多年不曾如此冲动了,曾经回想年轻时候一些冲动之下不计后果的事情,他还以为那只是年少轻狂、不够成熟,此刻他才知道,其实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有变过。他想做一代名臣,他想成一家一姓之祖,他想世袭罔替,为子孙后代谋一份大大的家业,他想做他nv人心目最合格的丈夫……
他努力了很久,可到头来,他还是他,他就是他。如果不是他心本已有了一个重大决定,或者他还不会这么容易就解去身上的桎梏,若脱去这一切束缚,他就只是一个不愿负情、不愿负义,为情为义,甘赴一死的热血男儿!固然,这样的男人有诸多缺陷,可做回自己的感觉,真好!这样活着,真好!
辕men在望,箭楼上的瓦剌兵大声吼叫着,几枝利箭she到夏浔马前意图吓阻,夏浔依旧提马向前。“噗噗噗!”,哨兵不再客气,几枝利箭she进马颈,马悲鸣,仆倒,与此同时,夏浔在马背上团身纵起,在空一溜筋斗,避过纷飞的箭雨,已然到了辕men之前。
擎刀在手,“砰”地一声,木屑纷飞,雷霆一刀之下,整个木栅栏似的辕men被劈得粉碎,夏浔提刀而入,每一脚踏出,都是近丈距离。辕men内积雪已扫去,但地面冻得结实,夏浔身形每落,便膝盖微曲,继而伸直,轻轻抖动的瞬间,强壮的身形便离地寸余,如一阵清风般浮空掠过,行云流水间,又是常人几步的距离。
他的动作虽快,身形却依旧从容,只是一双眸子变得异常凌厉,黑亮黑亮的,闪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幸赖营寨大部分人都围拢到军大帐处去观礼去了,夏浔在一顶顶帐蓬间穿棱,men口戍守的卫士已无法用弓箭对付他,闻讯赶来阻止的一些士兵又哪是他的对手。
夏浔挥刀,电光频落,矛折人亡,于一路血光杀向军。
彭浩气喘吁吁地追到,用meng古语放声大呼:“大明辅公国在此,不想受屠族之灾者,弃械让路!”
军帐前,豁阿夫人把一枝箭头前端绑了一团油布的狼牙箭往香案上的牛油巨烛上一晃,火光蓬然亮起,她把箭递向少布,沉声道:“少布大人,你来行刑!”
“弓来!”
少布一声大吼,从急步上前的shi卫手夺过硬弓,又接过那火箭,认扣搭弦,“吱呀呀”弓如满月,瞄准了悬在杆头的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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