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炸成了一片片碎片,飞扬在整个天空,飘飘扬扬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种感觉和她在玄武湖落水时似有几分相似,但是却绝不会让她产生无依无靠的孤独、恐惧感,她的全部身心,此时都已被巨大的喜悦和幸福包围了。
小樱的脸上爬满了红晕,眸波迷离,仿佛在作梦一般,不敢置信地道:“杨怀、杨怀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夏浔目光一垂,在小樱穿着胡式马裤,尤显圆润丰满的臀部上溜了一眼,戏谑地笑道:“我那位姑娘,好象是很能生养的样子。如果她能把修武偃这四个字全都用了也没关系,大不了让那个白痴男人再想一句备用着,你说对不对?”
小樱大羞,脸蛋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眸子里却湿得要滴出水来,她手的鞭子下意识地扬起,下意识地落下,眼将及夏浔的肩头时,却突然收了气力,在他肩上只是轻轻地一抹,然后手腕一转,“啪”地一声,鞭梢抽在马屁股上,磕镫松缰,便轻快地驰了出去。
顺着风,小樱在夏浔耳边只留下一句软绵绵、甜丝丝、满是喜悦和期望的话:“等着我回来!”
她远去背影行如春风一缕,夏浔的心情也莫名地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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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驿里面,工部尚书宋礼展开图纸,正与夏浔解说,夏浔回来时,宋礼正在馆驿里候着,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他大谈建筑:“国公您瞧,在这条街上,工部准备承建十五幢王府,共计八千三百多间房屋,给亲王、郡王们居住,在这里……”
夏浔心道:“这些王府一建成,这条街就该叫王府街了,原来王府井因此而出现,亲眼见证其形成的过程,倒也有趣。”
宋礼又道:“北京原为幽州,据说上古时候叫苦海幽州,后来辽金定都于此,城西南的无定河水果然经常泛滥,百姓深受其害,所以元朝刘秉忠建大都时,将整个城池往东北方向迁移,远离频频肆虐的‘无定河’,又将都城建成三头八臂哪吒城,以降龙镇水。
这一次重修北京城,对于北京的整个格局,三头,丽正门、顺承门、明门;八臂,建德门、安贞门、光熙门、崇仁门、齐化门、肃清门、和义门还有平则门,双脚,安定门、德胜门,我们都未触动,整个布局未变,只在细处规划做了规划,国公瞧这里……”
夏浔打断他的话道:“玄之又玄的事情,不可不信,亦不可尽信,更不可全然以之为凭仗。工部承建北京,对周围一切有所关联的环境地理,都要注意。神仙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万一这位三坛海会大神一时疏忽,镇不住无定河,再叫北京受了水患,皇上大怒,可不知要多少人头落地了。尚书大人,对无定河的治理,万万不可懈怠,要下大力气,总有一天,叫这无定河变成永定河,才可永解北京水患!”
宋礼忙道:“国公放心,河道治理,亦有专人负责,工部是不会懈怠大意的。”
两下里又分说一阵,宋礼卷起图纸告辞,夏浔急忙绕回书房,戴裕彬正等在那里,一见他来,连忙行礼,夏浔摆手道:“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两人坐定,夏浔道:“小樱已经叫王如风率人护送着,往鞑靼去了。此前,我已分别叫辛雷和费贺炜往辽东和西凉一行。这边,辽东都司,奴儿干都司可以向鞑靼阿鲁台表示善意,而西凉和哈密则可以好生敷衍着瓦剌,叫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
夏浔闭了闭眼睛,缓缓又道:“现如今,朝廷有辽东都司、奴儿干都司,牢牢掌控着北疆,西边有甘肃卫和哈密卫牢牢控制了西凉和哈密,自帖木儿帝国内乱以来,他们的势力渐渐撤出别失八里,现如今能影响别失八里政局的唯有我大明和瓦剌。我大明就像八臂哪叱,已掌控八方。
瓦剌野蛮,屡屡西侵,别失八里王沙迷查干只能全力倚赖我大明,近两年来,别失八里屡屡入贡,其王沙迷查干但凡国内发生大事,莫不禀报天朝,由我大明天子裁决,等瓦剌一旦势危,必定更加倚重天朝。将来若是平定瓦剌,迫其就范,可能还需要别失八里援之一臂之力。
因此种种,别失八里的作用很大,可我们此前在西域一直就未曾打开过局面,就是情报收集也不见成效。当然,这也是因为此前我们的重点不在那里,人手也有限。可如今不同了,你此前的情报收集卓见成效,我这次叫你来,就是希望你到那里去,务必趁此良机,打开西域局面。”
戴裕彬起身道:“卑职遵命!只是……鞑靼这边……”
夏浔微微一笑,道:“这边你不用再操心了,事到如今,皇帝会亲自关注的,有锦衣卫在里边掺和着,咱们不宜再频频露面,现在是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干咱们这一行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才是运长命久之道!”
戴裕彬不再多言,拱手道:“卑职马上赶赴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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