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轻松自如游刃有余,颇有朱温年轻时的风采。可他不敢让他们冒险,无论是作为朱温儿子的朱友伦,还是作为朱温侄子的朱友宁,昂或是那个名义上的义子朱友文,都是朱温的心头肉,他们中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都是他这个主将的失职,都会让他无法面对对自己信任有加的主公朱温。
当朱友裕和朱友文二人带着浑身浴血的王彦章来到王重师面前的时候,王重师并没有提朱友裕擅自出城的罪名,只见他艰难的翻身下马,抱拳道:“大公子,末将迎接来迟,让大公子身陷重围,实乃末将之罪,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望大公子勿怪。”
朱友裕急忙回礼道:“老将军言重了,这一次是我过于莽撞,让老将军担心了,请老将军责罚。”
几人一番寒暄,王重师下令收兵回城。
朱友裕回到城中,魏国夫人张小惠,还有黄颖、韦凤等朱温的几位夫人见了浑身是血的朱友裕,不由的一个个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一口一个“我儿怎么可以如此冒险”等等的话说出来,当然也少不了一番责备。朱友裕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陪着笑脸,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几处皮外伤而已。
倒是王彦章身上有几处伤口有些重,只是他身体强壮,被郎中包扎了一番止住血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一战王彦章奋勇杀敌,阵斩敌军别将一人,都将两人,校尉五人,战功赫赫,只是由于这一次是擅自出兵,所以暂时功过相抵,该奖还是该罚要等朱温回来再做定夺。
几位夫人絮叨了半天才发现这时候应该让朱友裕先好好休息一下,所以纷纷回后院去了,只有张小惠一个人流了下来,道:“友裕,你这孩子有能力,无论是文是武,在众位兄弟中都是顶尖的,只是你行事不应该如此莽撞。你黄姨说不让你轻易出战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们兄弟都是王爷的儿子,王爷已经对不起你的母亲了,所以我们几个更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并不是我们不想让你出兵征战,而是我们怕万一你有个什么损失,你娘那里我们不好交代,这也是为了你好。”
朱友裕心中不由的有些感动,哽咽的道:“母亲,我……”
张小惠笑道:“你的性子我了解,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对你们兄弟几个一直视为己出,这些你们也都能够看在眼里,特别是你爹,他对你们每个人的溺爱都是一般,所以我不希望看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伤害。”
朱友裕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让人家看不起,我已经长大了,不能一直生活在你们的羽翼之下,我不像四弟,他生下来就注定要继承父亲的家业的,而我不同,如果我不能在军中有什么作为的话,以后岂不是要就此碌碌一生?”
张小惠深深的看了朱友裕一眼,欲言又止,良久之后才叹道:“我本不想跟你说的,事到如今也就没有再瞒你的必要了,现在你爹还正当壮年,本不该考虑这些事情,可你爹曾向我提起过,对于他的几个儿子之中,他最看好的人是你,他想,如果他在百年之后,他想把他的家业传给你,也只有你才能把宣武军发扬光大。你四弟心地过于仁慈,恐怕不能驭众,是以不是继承人的最佳人选,你爹白手起家,创下的这么大一份家业,可不想在你四弟手中毁了。”
朱友裕的四弟是朱友贞,也是张小惠的亲生儿子,张小惠能够如此对朱友裕说话,足见她对朱友裕能力的肯定,也足见她对丈夫的言行的重视,她并不因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失去继承权而有什么意见,虽然现在儿子还顶着一个世子的头衔,可她心里同样清楚,儿子友贞不是做大事的人。
如果在太平年月的话,朱友贞那种性格可以成为一代名臣或者是一代明君,可现在是乱世,这个枭雄并起的年代,仁慈就要吃亏,过度的仁慈就成了懦弱。
朱友裕仿佛豁然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一切来的竟然是那么的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就在他心中更高兴的时候,张小惠的声音又接着道:“友裕,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一切都还只是暂定,现在你爹还正当壮年,以后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所以你也不要在心中存着什么想法,万一以后你爹再做出其他的选择,你也不要怪他。”
朱友裕急忙道:“孩儿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