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朱温的支持,他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朱温的势力已经到了东都,进兵潼关不过数日路程,在陕州的王珙跟朱温关系暧昧,到时候肯定不会拦截朱温的大军,甚至替朱温的大军筹备粮草也说不定。
但刘季述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能轻易放弃,更何况崔胤已经跟昭宗密谋对付自己,自己如果再没有什么动作的话,岂不是坐以待毙?
李振这里也没有闲着,他派人连夜把刘季述要废掉昭宗的事情禀报了朱温,朱温让李振先回汴梁,静观其变,朱温可不想让李振待在长安这个是非之地,如果长安真的发生**,李振能否保全性命还是未知数。
李振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下就收拾东西离开长安。
就在李振离开长安的第二天,刘季述派人把昭宗囚禁在少阳院,门窗全部封死,只留一个小洞可以送吃的进去,昭宗和何皇后两人相对哭泣,声音凄惨。
崔胤被免职,本来刘希贞提议要杀掉崔胤,可刘季述怕惹恼了崔胤的后台朱温,是以留了崔胤的性命,岂料崔胤岂是等闲之辈?没有等朱温挥兵西进,就策反了神策营大将孙德昭,孙德昭倒戈杀了刘季述,救出昭宗。
这时保义军(陕州)节度使王珙与护国军(河中)节度使王珂又一次开战,王珙求救于朱温,王珂求救于李克用。
朱温派大将张存敬挥兵如河中,连战连捷,李克用不敢救援,王珂的妻子也就是李克用的女儿亲自写信给父亲,信上说:“难道父亲就这样看着女儿女婿成为阶下囚吗?”
李克用回信道:“我若出兵,沦为阶下囚的就不光是你们,恐怕河东也要成为一片瓦砾,不是我不想救河中,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珂夫妇看到李克用的书信,心中万念俱灰,只得出城投降,自此朱温占据河中。
朱温亲自率领大军抵达河中,安抚百姓,整顿吏治,待到刚刚把河中的局势稳定下来,陕州的局势又有了变化,王珙由于性情残暴,擅杀部将,被叛军所杀,部将推举行军司马朱简为保义军留后。
朱温调遣河阳节度使丁会攻陕州,自己亲率大军与丁会配合,朱简不敢应战,出城投降,并愿意认朱温为义父。朱简本就姓朱,又说根据族谱上说与朱温本是同宗,朱温哪里肯信,不过看在朱简一片诚意的份上,就答应了下来,给他取名朱友谦,算是认了这个儿子。
就在朱温准备挥兵直取晋阳的时候,崔胤送来密报说神策军中尉韩全诲挟持昭宗去了凤翔,请求朱温来救驾。
朱温当即放弃攻打河东,挥兵入关中,先打下同州,再包围华州,镇国军节度使韩建单骑出城投降,朱温调韩建去忠武军做节度使,又把忠武军节度使赵祤(赵犨的弟弟)调来担任镇国军节度使。
韩建颓然南下,在半路上被李思安带领的精锐部队扮成山贼伏击,韩建和三百多名亲卫全部阵亡。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窃国大盗,野心勃勃的军阀头子,就此归于尘土。
朱温挥兵入潼关,兵不血刃占据长安,并留下一万人马守城,派官员安抚百姓,救济无家可归的灾民。
朱温自己却带着大军继续西进,凤翔节度使李茂贞派大将符道昭截击朱温,被张存敬、杨师厚、康怀贞联手杀败。李茂贞的弟弟鄜坊节度使李茂昭出兵来救,被霍存与丁会打败,李茂昭投降,愿意归朱温麾下效力。
朱温把李茂昭的妻儿送到河中为人质,并把李茂昭改名为李周彝,依旧为鄜坊节度使。
李茂贞困守凤翔,并求救于王建,王建表面上出兵来救凤翔,实际上却乘机攻占兴元,把李茂贞控制之下的山南西道据为己有,自此王建独占三川(东川、西川、山南西道)。
李茂贞这时是骑虎难下,虽然把昭宗抢了来,却没有抵挡朱温的能力,有心杀韩全诲再把昭宗送给朱温,又感觉这样岂不失信于天下?李茂贞却不想想,现在他李茂贞在天下人的眼中哪里还有一点点信誉可言?身为重臣却屡次犯长安,如今困兽孤城,外援断绝,还能够做什么?唯一能做的要么死守,要么投降,可两种做法能够生还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李罕之投降朱温,却莫名其妙的被“盗匪”伏击而死!韩建投降朱温,同样在赴任的路上被“山贼”袭杀!李茂贞当然知道这所谓的盗匪、山贼是什么人,所以他只能死守凤翔,希望能够出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