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些许的溪流,而那些溪流,也都已经在寒风中冻结。
这条和黄河一起抚育了整个华夏文明,曾经闻名世界的大江,如今就好像一条彻底死去的巨龙,只剩下冰冷的残尸,正毫无生气的停放在那里。
南都,这曾经和北都一起在所有华夏人心中象征着整个华夏文明的大都市,却在灭世般的灾难中,变成了一片的废墟。
那环绕着整个南都,气象宏大,雄伟壮观的南都城墙,此时却一小截,一小截的散立在废墟的周围。
曾经的繁荣和壮美,已经被灾难埋葬在了过去。
在那大江的入海口处,腥咸的海水填充了进来,顺势淹没了一部分的陆地,也淹没了大部分的废墟。
然而,不管南都现在有多么的残破,有多么的破烂不堪,那一片废墟,却并没有变成一个彻底的死域。
一堵用泥石搭建起来,高度只有三四米的墙壁,就建在南都市中心的遗址上。
那墙壁距离海水很近,每一面的长度也只有二十多米,在浩瀚的汪洋面前显得极其的微不足道,却坚定的矗立在那里,就仿佛一个巨人的肩膀般,在一片废墟中硬撑起了整个苍天。
天气正寒,寒风吹拂在那四堵墙壁上,冻的泥石铸就得墙壁边沿,聚出了无数的冰凌子。
当这样的寒风吹在人的身上时,就好像一柄锋利的钢刀,能将割肉般的剧痛,一下下的刻砍进人的骨髓里。
在那城墙上四处走动,负责巡逻的人身上都穿着很厚的衣服,却在这样寒风中,也不得不蜷缩起脖颈,浑身都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而在此时,除了那些巡逻的军卒外,在那最靠近海水的城墙上,还站着一名身穿单薄夏衫的人。
那人身上是薄衫,腿上则穿着短裤,面容很普通,且有些枯槁,瘦削,脑袋上的头发也只有一寸长短,其间却有着大量的苍白颜色。
这人在寒风中背负起双手,在墙沿旁昂首眺望着广阔无垠的海洋,眉头锁的紧紧的。
那些巡逻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那个身穿薄衫的人,而且有几名负责巡逻那一段城墙的人几次三番的从那些身穿薄衫的人身后绕过,没有一个负责巡逻的人的脸上流露出丝毫的惊讶和意外的神色。
似乎,那名身穿薄衫的人顶着寒风站在城墙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又近了啊?”
身穿薄衫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莫名的愁绪和不安,声音却很小,小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才听得到。
但听到这个声音的,却不只是他自己。
“是啊,这些船又近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从墙壁的内侧响起,有人拾阶而上,逐步的走到了城墙上,然后以格外低沉的声音,道:“这些天来,那些船每日都在缓缓的驶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
这走上了城墙的人,长着一张很方正的脸庞,身上穿着褐黄色的厚实羽绒服,手上戴着毛手套,手里却还提着一个很烫的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