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让开大路。待传令兵过去后再走上大路。慢吞吞地向南走去。
“海寇军能挡住女真蛮子吗。”有难民小声问道:“那么多官兵都打不过女真蛮子。这些南蛮子行吗。”
“别说什么海寇军。他们自己叫中华军來着。也不全是南蛮子。收留俺们的骑兵好些也是咱们辽东人。俺还看到有蒙古鞑子在他们队中。”有老人回答道。
更多的难民在边走边说话:“快走吧。到了金州卫有大海船等着我们。即使女真蛮子追过來。我们也可以上船逃命。”
“那我们回不了家了吗。”
“但愿这些海寇、哦不是。是中华军能打赢啊。那样我们还有望回家。”
……
三十里铺外一处小溪边。大约一千多号人衣服破烂、神情颓唐地或坐或卧。一个哨队的第二师步兵正在周边持枪警戒着这群人。
骑兵旅中校旅长鲁小天骑着高大的安达卢西亚战马过來了。他马前一名第二师哨长指着这一群人道:“……就是这些人了。这几天甄别出來的官军溃兵全在这里了。我们是三十里铺堡寨驻军。我们不能离开堡寨。但是这些人怎么办。一旦开战。可沒有人手來看管他们了。鲁旅长。您现在是三十里铺的最高军事长官。这得你來决定。”
鲁小天高高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那一群明军溃兵。脸上掩饰不住地鄙视。他当年做响马贼时。就把官军不放在眼里。如今更加从心底里鄙视明朝官军。
他兜马走了半圈。见官军溃兵人人萎靡不振。各个神情颓唐。身边兵器一件也无。赤脚的人有不少。很多人身上带伤。所有的人都用无神的眼光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的是恐惧和茫然。
“有领头的吗。有能说话的吗。”鲁小天大声喊着。
官军溃兵们面面相觑。悉悉索索半天却是无人答话。
鲁小天不耐烦了:“你们是爷们不是。都他妈是沒卵子的公公吗。女真蛮子就要來了。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办。死在这里还是去给女真蛮子当奴才。”
明军溃兵群中传出一声喊:“娘得。给我们兵器。我们能帮你们打仗。”溃兵中站出一人。身材高大、俊眉朗目。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士兵。更像是世家子弟。
鲁小天马鞭一挥,冷冷地说:“我中华军打仗。无需你们帮忙。你们只要不捣乱就行。你是谁。当兵多久了。”鲁小天的马鞭指向那名俊朗的男子。
“在下张盘。辽阳人。从军三个月。”
鲁小天哈哈一笑:“当兵才三个月。呵呵。那么多当兵的就让一个新兵來说话……”
张盘提高声音说道:“给我武器。我要打仗。我本世家子。辽阳城被围之日。家里人全数被女真鞑子杀死。我在辽阳城内从军。一心只要杀鞑子复仇。非是我等不能打仗。实在是官长临阵全都率先逃亡。我等无人指挥。只能是四处溃散。”
鲁小天闻言正色道:“既如此。我命你为这些人之首。我派十名我军士兵辅助你。你负责将这千余人组织起來。迅速去加固堡寨城墙。一应器械向堡寨守卫接洽。我沒有多余的雾气给你。即使给了你你也不会用。怎么样。你愿意干吗。”
张盘看了看鲁小天那一身披挂。暗地里惊叹一番。
张盘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上。会成为毛文龙的部将。官至旅顺游击。在与后金作战时因新收的汉军降军叛乱而战死。
当然。现在他还是一个一心想复仇的小兵。倒霉地不由自主被溃兵席卷到此。他是辽东世家大族子弟。接受过完整传统教育。游历关内关外。见识多广。和其他普通小兵完全不一样。他看到鲁小天那一身精良的黑色板甲、精致的带活动面具的头盔。披挂在整匹马身上的链子甲。奇怪的短筒鸟铳(骑枪)。上好的倭刀。心中略微估算了一下。发现面前这名年轻骑士的装束所值。就足够养活十名明军骑兵了。
当下他也沒多考虑。反正只要能不继续逃跑。就有机会和女真鞑子打仗。张盘回头看看同伴。大家都巴望着有什么人能替他们出头呢。都眼巴巴看着他。张盘再顾不得什么了。大声应道:“回这位大人话。在下愿意干。”
……
为了保护还沒來得及撤离的难民。鲁小天主动带队前出。來到了距离八旗兵大营五里处。此刻。八旗兵正在营地前列队。对于南面的这支汉人部队居然敢于出动出击。八旗兵将领们却是有点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