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遇见,正想切磋一下手脚,谁想到一不小心惊着了老虎,就发生了老虎带车撞门的事儿,真不是故意的。这位伦莎小姐的家族全蒙女皇陛下的宠幸信任才有今天的壮大昌盛,又怎么会怀有异心,自掘坟墓呢?”她这话听着像是在为自己的好姐妹好朋友辩护一般,实际上最后一句反而貌似无心地点明了认为波察家族有异心的观点。
伦莎不禁大怒,正要辩驳,却见坎普察朝自己施眼色,这才强行忍住。下一秒钟她就明白了这眼色的含义:虽说本星球有四大家族,但最大的家族还是女皇的子民,四大家族实际上是“外来少数人的四个最大的家族”,黑顿家族与四大家族总体的利益自然与普通民众相对立,这体现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基本矛盾;而黑顿家族与四大家族之间也有明显矛盾,这是争夺星球统治权的矛盾;四大家族之间自然也有不例外的矛盾,这是为争宠成为最受女皇信赖家族的矛盾。至于四大家族之间几百年的斗争,多半是两家斗两家,处于动态平衡,但谁和谁联合,却是此一时彼一时,很不固定。最近这几十年,波察家族跟午烈家族走得很近,他们的结合相当于老牌政治家与传统商界的联合。而为国家打仗流血却始终被孤立军权受到猜忌的一门忠烈昆芒家族,则把联手的目光投向了真正意义上的外来户和潜力股乞萨夫妇。也就是说,灿眉言语间对波察家族的攻击,正是在维护昆芒家族利益。然而伦莎和坎普察的眼神交换,其实是在幸灾乐祸地想:“你以为从国夫在批评我们,就是站在你那边了?他就是这个毛病,就爱臭显摆威风,你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跟他说话,那不就正是撞在枪口上吗?等着看你挨批的好戏。”
谁料事情却大出两人意料之外,从国夫面对灿眉,居然和颜悦色,微笑着说:“阿眉,你这小妮子就爱多管闲事!不好好的在家学习军事和武艺,保家卫国,在大街上闲逛什么?你跟她切磋?”他夸张地做出了一副很恶心的不敢相信的表情,“无论赢了输了,你都败坏了你母亲的名声呀!”
灿眉故意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跟他一唱一和:“您说得对,我这还没想到呢。我家是武学世家,要切磋也得跟高手切磋,我看整个黑顿自由邦也只有您从国夫手下的苍勇才有这个资格。其他人……哼,跟臭棋篓子下棋,可不是越下越臭么!”
伦莎和坎普察都是心中暗暗叫苦:“太失策了,看来从国夫是让他昆芒家族给收买了,按说我们给钱也不少,可他却不卖我们面子,这说明很有可能从国夫与昆芒家族有一致的大方向利益……”
伦莎眼见着从国夫凌厉的眼神又向这边射过来,便抢占先机,喊道:“从国夫大人明察!她灿眉怎么不敢说说,为什么和我切磋?”
灿眉一怔,避实就虚地说:“你驾车横冲直撞,差点儿撞着我,我自然要跟你好好说说。这还有什么可奇怪的?”
伦莎指着刘言,高声道:“她灿眉在大街上跟我争我邀请的客人,她算个什么东西?我气不过,就跟她打起来了!你们不是跟乞萨一家走得很近吗?想要男人,让他夫妇俩给你们造去,何必来抢我看中的客人?”
众人已经半天没挪动一下了,都盼着这事儿快点结束,好接触这在风吹日晒下的苦,眼见伦莎不依不饶,都在心里大骂起来。
灿眉没想到对方能急中生智,佩服之余,也高声喊道:“启禀从国夫大人!这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交往已经七八天了,今天我们俩出门散步,偏偏冤家路窄遇上了这疯女人,她好色成性,只瞥了我男朋友一眼,马上就跟橡皮泥似的死缠烂打,非要活生生从我身边抢走他!理儿本来就在我这边,就算抛开理儿不讲,单说我昆芒家族的面子往哪儿搁?所以我必须要跟她动手!但当街打架总不是好事,就以切磋为名了。”
伦莎又惊又怒,破口大骂道:“好你个不要脸的!你在街上拉一下人家的衣服就成了你男朋友了?光天化日之下撒谎,你让大家评评理看!多少目击者证明我是主动邀请他,而你是跟我同时刚认识他!”
从国夫这才听明白,他打定主意要为灿眉说话,于是冷笑一声,琢磨着怎么偏向她,谁料目光骤然落到刘言脸上,顿时面色一变,阴森森地问:“长得不错呀?你是外来人吧?”
刘言不想惹事,也用同样恭敬的态度回答:“是,大人。”
“你是来参加选秀的吧?”从国夫这话问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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