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太了解她了.”
“嗯.”
“如果我逼她嫁给我.她不一定会答应.但是我越是让她自己选择.让她不要勉强.她就会越发觉得欠我太多……”
韩清逸淡淡道:“我知道.她一定会答应我的.”
蓝宁点头道:“清逸少爷您真是英明.”心里却在哀叹.
“半年以后再结婚又怎么样.她始终都会是属于我的.这一点.我从來都沒有怀疑过.十九年了.难道我还不能等这半年.”
韩清逸淡淡地看着前方.目光很清冷.
刚刚在瞳儿面前局促不安的模样.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就连那样崇拜他的蓝宁有时候也会想:清逸少爷是一个狠心的人.连感情.连真心都能够冷血地算计.偏偏又对宁瞳儿这么痴心.
他有时都觉得看不懂清逸少爷.越认识他就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然而.这正是他崇拜清逸少爷的原因之一.不是吗.
只是可惜了.这样完美强大的清逸少爷.偏偏要喜欢那个白痴宁瞳儿.
她一点都配不上清逸少爷.一点都不值得他喜欢啊.
啊啊啊啊.蓝宁心里又想要大叫了.
韩清逸这边的心思先不提.瞳儿那边站在窗口.用手抚摸着手上无名指戴着的戒指.想了好一会儿.取了下來.准备放到抽屉里去.半年以后再戴上.
但是刚将抽屉打开.瞳儿又犹豫了.
已经答应了清逸哥哥.不戴他亲手给自己戴上的戒指.他看到了一定会很伤心.
她将抽屉关上.又将戒指重新戴了回去.
站在窗口.她又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去梳洗了.上床睡觉.
跟以往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不同.出乎意料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经历了求婚这样的特别的事情.她竟然沒有激动得睡不着.反而沒有过多久就慢慢地合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她又梦见了玉儿.
自从她被烈王带回宫.就一直昏迷不醒.烈王在欢爱中.让人拿了她身边侍女的人头送上來.让她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
沒想到这一晕就一直沒有醒过來.
十天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沒有了一切意识.变成了一个还剩一口气的活死人.
烈王已经大怒.命人斩掉了一个御医了.剩下的御医个个都是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
“留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再有一个时辰.她要是还不醒过來.我就让你们统统人头落地.”
烈王暴怒的声音回荡在玉儿的寝宫里.跪在寝宫外的御医更是磕头不止.
终于有一个年纪最大.头发胡子都白了的御医磕着头说:“臣有一秘方.愿意一试.”
旁边的御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老御医低声说:“反正都是要死了.还怕什么呢.”
他提高了声音说:“王上.臣愿献方.”
烈王从寝宫里赤着脚走出來.将帘子一掀.披头散发地冷眼看着老御医:“什么方子.”
老御医跪在地上膝行了几步.磕头道:“只是这药方配药容易拿.但是药引却难得.”
烈王怒道:“到底是什么.”
老御医重重叩头:“只是要这天下至尊至贵的人几滴心头血.”
烈王愣了一下:“你是说朕.”
老御医身后的御医全都快吓得趴下了.只是在烈王面前不敢说话.但听老御医回答:“臣有罪.只有此药方药引难得.”
烈王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除此以外.沒有别的办法了.”
老御医又是重重叩首:“臣该死.”
烈王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过來取就是了.只是如果她还是不能醒过來.你就五马分尸.满门抄斩.”
所有的御医都吓得汗湿衣背.有的人都快要晕过去了.不停地发抖.
老御医抬起头:“如果治不好玉妃娘娘.臣愿意领死.”
烈王冷冷道:“过來吧.”
一时之间.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烈王愿意为了一个不听话的玉妃.刺下自己的心头血.
所有的妃嫔都咬碎了牙齿.
所有的人也都知道了玉妃的地位.
恐怕至此之后.只有玉妃自己一人不知道罢了.
烈王九五之尊既然都能答应让御医取他的心头血.配药的过程就更为迅速.
当老御医将一碗乌黑的药汤送到了玉儿的唇边.药根本就不能灌下去.只是不停地顺着她的嘴角往下liu淌.
老御医身边的徒弟吓得腿一软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