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恨的人过來了,又要抓她大哥去做实验,她已经不想睁开眼睛了。
从最初的痛骂反抗到最后的咒骂咬破嘴唇,她知道自己沒有办法改变眼前的现状。
但是,当脚步声來到黑色的铁栏栅前,匆忙打开重重锁链和铜锁的声音,一个让她时时想起,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还在想着他的声音同时在叫她的名字。
“若桑,若桑。”
齐若桑靠在角落里,睁开眼睛一看,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是你,。”
她脱口惊叫。
阿难也睁开了眼睛,他的头上伤还沒有好,血迹甚至还粘在了他的眉睫上,但是他的人还是清醒得很。
对于他來说,慕容烈不能死,他要保护总裁,直到总裁平安逃出生天。
宋如乔一把就将她拉起來,将一粒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齐若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形下,本能地选择相信了这个自己曾经比痛恨的叛徒,将药丸咽了下去,然后才问:“是什么。”
宋如乔说:“解药。”
然后又飞快地说:“我偷出來的,还有两颗,你给他们吃下去,十个小时以后你们身上的毒就解了。”
齐若桑看着他,咬了咬嘴唇,明明是沒有怀疑他的,然后忍不住仍是出言讽刺:“这次不用怕他们了。”
宋如乔神色一暗:“我母亲已经不在了,马克杀了她。”
他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敛去了眼中的愤怒之色,到底是潜伏了这么久的人,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
转而看着齐若桑,他将手上装着药丸的瓶子塞到了她的手里:“别管那么多了,先去给他们吃下去。”
齐若桑沒想到他的母亲已经被马克给杀了。
对于那个女人,她痛恨她,因为她的偏执和怨念,还有嫉妒,让宋如乔变得这么偏激,处心积虑要报复慕容烈,而慕容烈和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母子的存在,却被迫要被他们报复。
她是恨那个可怕又可恨的女人的。
同时也连带着怪宋如乔的是非不分,怪他出卖了他们。
但是,乍然一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很吃惊。
宋如乔看到齐若桑抬起眼睛看着自己,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上仿佛是要安慰他,又仿佛是要说着解恨的话,但是到底什么都沒有说出來。
算了,齐若桑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废话是越少越好。
她拿着装着药丸的瓶子:“我该相信你吗?”
宋如乔看着她,将手放在了她的肩头:“你别选择,只能相信我。”
齐若桑自嘲地笑了:“也是,难道还能有比现在更坏的绝境吗?”
说着,一手开了他的手,走过去给慕容烈和阿难吃下了解药。
齐若桑扶起了慕容烈,慕容烈人也是很清醒的,只是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齐若桑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扶着他的时候,只觉得手心直下所碰到的都是鲜血干透了的痕迹,还有累累的瘦得不成人样的肋骨,扎得她手疼。
她很想哭,要涌出了眼眶,然而强自忍住了。
狠狠地一咬牙,洁白的贝齿狠狠地嵌入了唇瓣中,鲜血都溢出了嘴角,满嘴都是血腥味道。
她是要逼着自己不要哭出來,,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哭,哭又有什么用。
她是一个特工,她经历过许多的艰险,见过许多的风雨,她不会倒得。
她是御姐,不是软绵绵爱哭的普通女孩,不是吗。
“走吧。”她转过头对宋如乔说,她已经准备好了。
就算是死,她也要将大哥送出去。
宋如乔扶着的是阿难,他身上也瞬间就被阿难身上的鲜血给沾染了,变成了红色。
“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我迷昏了,我的人在外面接应我们,只要我们能在十五分钟之内逃离这里,他们就沒有那么容易抓到我们了。”
齐若桑点点头。
“走。”
**
另一边,韩清逸和宁瞳儿已经登上了海边的游艇。
虽然气温还低,但是站在海风里仍然觉得很清爽,并不会特别冷。
宁瞳儿穿着韩清逸送的那件白色的外套,一圈白色的濑兔毛围在领子上,一张巴掌大的脸庞越发娇小清瘦。
她站在游艇上,看着蔚蓝的海水,游艇开动,激起了雪白雪白的水花。
她忍不住微笑道:“原來清逸哥哥是要带我在海上兜风,真是惊喜呢?”
韩清逸站在她的身边,他穿了件大衣,乌黑的发丝在海风中被柔柔地吹动着,更显出气质清逸比。
他温柔地看着她,目光里充满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