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回到亭子里的木椅子上,她又接连不断地叹了两口气。
想起当时小可爱和她一起坐在亭子里谈天说笑,小可爱托着下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都是惊奇又崇拜的听她讲她的“英雄事迹”,而她,也从来没有那样开心过的,眉飞色舞。
往事历历在目,这才多久呢?居然事情演变到了这种地步。
就连她,老大都不许她去见瞳儿。
齐若桑想到瞳儿在这样的情形下,被老大这样折磨和残忍对待着,不知道已经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心里拧紧得一塌糊涂。
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那个坐在亭子里,手托着下巴,睁着大眼睛,眼睛里像是收藏了许多许多灿烂小星星的可爱女孩儿,是不是已经觉得生不如死了?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老大不可原谅!
可是,也没有人比她更能明白老大的苦处。
从他当年被林叔叔带回中国,他没有一天不是哭着在噩梦中惊醒的,就连说梦话都是:不要死,不要死,妈咪不要死……
她认识老大这么多年,太清楚老大是那种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但是一旦爱上就会比谁都执着的人。
而且,以他偏激极端的个性,他越是爱得深,就越是陷得深,也越发执着,不能自拔。
对宁瞳儿,他就是如此。
哎……
齐若桑只好又叹了一口气。
愁啊愁,愁啊愁,愁它就白了姐姐的头啊……
齐若桑无语地望天,内心纠结成一团了。
**齐若桑当然没有猜错。
慕容烈此时当然是在折磨宁瞳儿。
但是,不知道是该觉得好笑还是该觉得悲哀,他这个折磨人的人,反而更加显得愤怒更加不知所措。
而那被他折磨的人,却是一副没有反应一副已经将生死置之于身外的样子。
只见宁瞳儿曲着腿,坐靠在床头,而且一副完全不合作、不理睬、不想听、不想说的样子,径自低垂着头,好像根本就没有将慕容烈的话听到耳朵里去。
她长长的乌发从越发显得单薄纤细的肩头垂下来,柔顺地垂在了床头和白色的绸缎床单上,黑白的反差,于是越发显得那张娇小白嫩的脸庞白得要透明了。
她的肌肤本来就特别特别的白,这些天以来慕容烈日以继夜的折磨,不眠不休地激烈索欢,再加上她不肯吃饭,当然让她的体质越来越差。
她的脸现在看来就是越来越苍白如雪,没有干脆晕过去就已经算是她的意志力还不错了。
慕容烈身穿黑色的衬衣和西裤,再简单的衣服到他的身上就让他跟顶级男模一样,显得无比的诱人。
然而,此时他的双眼里满是怒气,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青色胡子渣渣,真是好一个怒火帅男加熟男啊。
他站在价值不菲的古董梳妆台前,修长的手指狠狠地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
他的手边,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骨瓷盘子,盘子里装着米饭和各色宁瞳儿喜欢吃的菜。
但是,菜都已经凉透了,也没有被动一下。
“为什么还是不肯吃饭?”他怒声问。
宁瞳儿却根本理都不理他,仍然低垂着头,纤细白嫩的手指在白色的绸缎床单上一点、一点的,像是一个得了自闭症的孩子,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慕容烈看到她这样,顿时下颌都抽紧了。
他大步走到床头,猛地伸出手将宁瞳儿纤细的手腕抓住,将她朝自己的身边拖过来,“说,为什么还是不肯吃饭?你打算把自己饿死吗?嗯?”
宁瞳儿抬起了小脑袋,看了他一眼。
然而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感情。
就跟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
她无神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那种脆弱、无辜、受创的样子,让慕容烈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就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抬起她的脸:“小东西?”
宁瞳儿又是无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别开了头,清澈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恨意,再不肯去看他一眼。
慕容烈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还知道恨他,知道有情绪。
那就好,那就好。
他在刚刚的那一瞬间,真的怕她完全失了魂,成了没有灵魂的娃娃。
他的小东西,他不会让她变成那样。
他坐到了床上,试图去握她的肩头,却被她猛地抬起手,狠狠地一下打开。
但是,慕容烈完全没有被她这打得一下怎么样,而宁瞳儿却本来就体质弱的不行了,这一挥手,都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
顿时她就往前一扑,差点栽倒在了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