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情形下,对总管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你们赶紧走,总裁让你们惹得心情不好,所以老子也不想见到你们!
慕容烈再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大长腿,径自往医院里走去。
阿难当然立即屁颠颠地跟上去为总裁撑伞咯,两个穿着黑衣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雨雾中。
自始至终,慕容烈都只是给了总管和诺亚一个高大英挺的背影,一直都没有回过头来,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白痴都看得出来慕容烈有多厌烦他们,或者说:是有多厌烦爱德森家族的人,所有有关爱德森家族的一切,包括慕容烈的父亲爱德森伯爵,他都没有兴趣,甚至是厌恶透顶!
诺亚站在雨地里,孤零零地撑着伞,直到那只伞因为酸麻而不得不垂下来,换了另外一只手。
“总管,”他扁着嘴,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个沮丧的神情,“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可能成功地说服少爷跟我们回去英国呢?”
总管坚毅的脸上也是愁云密布,他的眼神低垂,目光里充满了失落。
“如果万一我们不能赶在……之前让少爷跟我们回去,伯爵的位子就会落到马克少爷头上,到时他就是新的一代爱德森伯爵。他成了新的爱德森伯爵,我们不就是没有完成伯爵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怎么对得起伯爵嘛!”
诺亚无比担忧地皱紧了眉头,自言自语地说。
总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带着雨雾的空气,忽然抬起了头。
诺亚吃了一惊——因为总管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应该说是重新又变成了他熟悉的那个总管了。
此时他坚毅的脸上满是坚决的神情,稍微坚硬的唇部线条微微抿起来,重新做出了诺亚熟悉的严苛和坚定神情。
总管一直是这样,只是因为最近刚见到多年不见的阿烈少爷,又总是被阿烈少爷拒绝不肯对话,所以才会一时情绪低落。
现在,他熟悉的总管好像又回来了。
“如果是这样,结果就是不成器的马克少爷继承伯爵的身份和荣耀,然后让百年家族败在他的手上,我们就再也面目面对我们的主人这一任的爱德森伯爵,也没有面目面对爱德森家族的祖先了。”
总管抬起手,抹了一把雨伞边缘滴落下来的晶莹水珠,低声道:“那我们只好用下下策来求见少爷了。”
他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言的复杂情绪,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像是难受,又像是迫不得已的为难,最后却什么都咽了下去,只化作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巨大的落地窗前,蹲着一个穿着蓝色病号服,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脸上裹着白色纱布的少女。
她蹲在巨大的玻璃窗前,澄净纯真的双眼透过玻璃窗望着室外不断洒落的雨滴,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纤细的肩膀因而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慕容烈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耳朵里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叹息声,眼睛看到她肩膀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深邃的黑眸不由得微微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宁瞳儿张开小嘴,对着满是雾气的玻璃呵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抬起纤细的指尖,在上面画了一个图案。
慕容烈不由得轻轻地走过去,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低下头,看着宁瞳儿画的图案。
那是一个房子的图形,里面有两个小人儿,小人儿的样子看起来还很忧愁,满脸苦涩。
慕容烈做出了他从没做过,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做出来的事:捋起了黑风衣的下摆,蹲下来,蹲在了宁瞳儿的身边。
“画的是谁呢?”
他轻声问。
低沉性感的声音却让宁瞳儿吃了一惊,她扭过头来,这才发现有人走到自己的身后,而且还是对她来说无比可怕的慕容烈!
她大惊失色,反射性地就抬起手想要捂住呵气画出来的图案,但是慕容烈伸出修长的手,一把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她的手腕还留着车祸大爆炸那一天留下来的一个小小的伤疤,慕容烈的指尖碰触到这个小小的伤疤,便用指尖按着了,轻轻地摩挲着。
“还疼吗?”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慕容烈,也会有懂得关心人的时候。
只是,情愫不知不觉增长,哪怕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哪怕她的脸庞可能毁容,他还是喜欢上了她。
宁瞳儿觉得被他按着的伤疤好像有一丝丝的灼热,她慌忙抽开手,慌里慌张地别开头:“不,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