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队正因为三次没有点卯被拖出辕门斩首示众!他家可是有着李林甫老贼的门路,就这么说斩就斩了。当血淋淋的脑袋放到托盘里呈上来的时候,你是没看见,一些胆小的军官都呕了出来。”
微顿了顿,窦青补充道:“所以,在河西军打板子算轻的刑罚了。人在军中混哪儿能不犯错不是。只要稍稍犯点错误,便是一阵‘竹笋炒肉片’。我也被打过不少次,这打的次数多了,经验也就多了。怎么挨打,挨打后何时上药,怎么上药,怎么养伤,就全熟了。”
“照你这么说,咱李将军治军算宽松的了?”濮大锤被勾起了兴致,和声问道。
白了他一眼,窦青道:“像咱们将军这么善待兵将的将军,在咱全大唐边军里我没见过一个!至于禁军和团练兵我可不知道,毕竟那地方的人不用担心吐蕃人的弯刀往自己脖子上砍!”
窦青显然看不起禁军和团练兵。这两拨人一个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纨绔子,一个是只知道扛着锄头收粟子、稻米的庄稼户,怎么能和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边军比。
“嘿嘿,看来是俺老濮错怪将军了,我还以为将军升了官位,连带着涨了官威,要借着我们的屁股立威呢!”
“即便是立威也是应该的,谁叫你酗酒、赌博。”濮大锤话音刚落,李括的声音便顺着营帐摸了进来。
愣了片刻,濮大锤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伸手去扯自己的中裤。他们这十三人如今趴在炕上互相上药,全部露着屁股,若是让将军大人撞到,算怎么个事?
“别乱动,小心再伤到伤口!”李括挥了挥手道:“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来,让我看看伤势。”
说完,李括也不顾濮大锤反对,走到近前坐下,替濮大锤上起了药。
“哎呦喂,将军,怎么能让你给我们上药呢。你这么金贵的身子,不怕脏了手?”
濮大锤刚要起身,便被李括一掌拍在了臀上。
“别乱动,再乱动,小心再把你拉出去打上四十板子!”李括瞪了他一眼,“威胁”道。
“哎,哎。”濮大锤挠了挠头,只得又趴了下来。
“将军你可不舍得再打我们,若是把我们打坏了,谁替您擎旗递槊,谁替您冲锋陷阵啊!”窦青倒是反应快,一时便抓到了李括话音中的疏漏。
“就你聪明!”李括苦笑着摇了摇头,轻拍了拍濮大锤的脊背,示意对方药已上好。
“说实话,我今天回营只是顺便看看,不曾想竟遇到这样的事。你们是铜武营的老人儿,是疏勒军的建军基石,若是连你们都染上了这样的恶习,新招募的长征健儿还不跟着学了坏,那时还谈什么军纪军规,还谈什么令行禁止?”
李括既然打开了话匣子,就索性把事情跟他们摆开了谈,这样大家都说清楚,心头也不会结了疙瘩。
“将军,我们,我们也是一时无聊,才,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王小春最是念着李括的恩情,见到少年为难,挪了挪肘子便作出了保证。
“你小子,竟然还想着有下次!”李括笑骂着拍了拍王小春的头道:“你们都是我身边的老人儿,我打你们可比打我自己都痛。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用此举警示众人,不然人人皆是如此,这军营索性换做酒肆茶馆。”
“嘿嘿,将军,俺老濮明白,俺老濮不怪你。”濮大锤冲李括挤了挤眼,算是服软讨好。
“这几日你们有伤在身,就不必去营前点卯了。我会叫参军陈冲把你们的名字勾起来,跳过去。”
见他们屁股上皆是一片花白,李括叹了口气,作出了这个决定。
“嘿嘿,那俺老濮岂不是可以借机赖床了。人家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板子打的这么重,怎么也不得歇上个把月?”
濮大锤见李括心软,也是‘得寸进尺’,甩起了痞赖。
“想的倒美,伤好了立刻去参军那里划名,新招募的长征健儿们还等着你们操练呢。”
李括绝不给对方钻空子的机会,立时将话头锁了死。
注1:贱瓷皮子:土话,形容人抗打,找打,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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