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嫌。
这孩子读把脑袋读傻了!陈-希烈如斯想到。
“议论?有谁敢议论?能议论出什么?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陛下怕议论,如今也坐不在这龙庭上。”
陈-希烈必须让这孩子彻底认清形势。中读的是一套,官场中却又是另外一套。最为嘲讽的是,这两套的观点竟是如此背离,以至于苦读圣贤熬出头的‘贤才’在仕途上都鲜有建树。
“那,那这么说,我们根本没有搬倒杨家人的机会了?”陈睿已近绝望,如果皇帝陛下对杨氏一门如斯信任,他们还有什么胜算能战胜对方?
“那倒也未必,你且想想为何杨氏一门能有如今的荣宠?”陈-希烈叹了一口气,循循诱导着。睿儿在众多子女中材质最为出众,不过是腐儒的读多了,被蒙住了心神。只要自己多加引导,想必还是能替陈家撑起一片天空的。
“是贵妃娘娘?”陈睿亦非等闲之辈,立时便窥到了问题的关键。“父亲大人是说,制造一些”陈睿觉得此刻心脏在急速跳动,就如同一只饥饿的野狼嗅到了血液的味道,他窥到了战胜杨家的机会。杨贵妃便是杨家人的靠山,便是他们的根。若是从根上做些文章,即便枝叶长得再繁茂,也是徒有的浮华。
陈-希烈摆了摆手道:“如今,不就有现成的文章摆在你面前吗?”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陈睿不敢怠慢,恭声问道。
“最近可是有消息说,那个李括跟贵妃娘娘走的很近啊。”陈-希烈轻捋着胡须,得意的笑道。
“可他是贵妃娘娘的师父啊,听说皇帝陛下还赐给了他随意出入宫禁的腰牌,这不是很正常吗?”陈睿颇为不解的望向阿爷,实在不知道阿爷此话何意。
“无风不起浪!”陈-希烈摇了摇头道:“事情不在于他二人做了与否,而在与别人怎么说,皇帝陛下信不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若他二人真的清白,市坊间为何又会传的绘声绘色?人言可畏,即便假的传的多了也成了真的,你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陈睿就如同苦修佛法的僧侣,在这一刻突然顿悟,心里自是百般滋味。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记住,你不必出面,坊间传开了,陛下自然也就知道了。”
可是,这样做,对那个李括公平吗?
虽然心中一块石头已然放下,但陈睿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个少年。他们要对付的是杨家人,那个少年虽说与杨家有些关联,但毕竟不是杨氏族人。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损人利己?
“还有那两个新买来的护卫,你应该知道叫他们做什么。”陈-希烈摇了摇头道:“我们这个层面的人,杀人可从来不用刀!买来几个护卫,防得住明枪暗箭,却防不住不古人心,有何用?”
ps:不古人心啊,七郎这么被人算计,越来越恨杨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