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子固那个臭石头拦着,我就”
高秀延一听到李括便恨得牙痒痒,偏偏如今这小子又被调离了陇右,划归安西统属。不然的话,以他陇右副节度使的身份,足足可以寻到一百个机会借敌军之手弄死那小子。
“只要相爷一句话,我立刻”
“不急不急,即使你不去找他麻烦,他也会找上门来的嘛。”李林甫轻咳了声:“别忘了,他跟老夫可有不共戴天之仇。”
高秀延的身子微微一颤,忽然想起与李括偶遇时少年所说的那句话。
“那厢是家仇,此番却是国恨!”
是啊,那个小子肯定不是善茬自己差点置他于死地,若不斩草除根,恐怕夜长梦多。
“秀延啊,你跟老夫多久了?”
李林甫却是并不再提李括之事,突然之间转换了调子。
“呃,算上今年,已经五年了。”高秀延略一思忖,随即答道。
“承蒙相国栽培,属下才得以升到此高位,相国有什么吩咐,属下定当”
“五年、五年了。人这辈子有几个五年,你跟了我足足五年,却仍如此愚钝,你让老夫说什么好!”
李林甫的语调陡然变寒,斥责道。
“属下愚笨,不知相国何意啊?”
高秀延不知李林甫为何突然变脸,颤声问道。
“你确实愚笨!”微顿了顿,李林甫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你还在和吐蕃人来往,连自家府里的人都看不好,到时候出了事可不要来找老夫!”
高秀延心瞬时沉了下去:“相国是说,我府中之人被那厮,那厮”
“老夫什么都没说!”李林甫气的胡须乱颤。
“老夫英明一世,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废物。实话告诉你,你家管事已经把你与吐蕃人密谈的事情告诉那子了。”
“什么!”高秀延身子如遭电击,惊呼道:“他,他都知道了?”
“要不是老夫发现的早,恐怕过不了几日你就在京兆府的大牢里了!”李林甫狠狠瞪了高秀延一眼:“你说别的事上你蠢就蠢,还偏偏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犯糊涂。私通敌国,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你自己的事情,到头来还得老夫帮你解决!”
“相国,相国!”高秀延立时跪倒在地:“相国,属下对相国可是赤胆忠心啊。只是,没想到那厮如此阴毒,竟然通过这种卑鄙的手段那个高德忠,枉我待他不薄,我这就回去剐了他!”
李林甫摇了摇头:“那个管事留着还有大用。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天宝四年,陛下给太子在崇业坊赐下了一座宅子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太子一直住在东宫,那座宅子便也闲了下来,只留了几个仆人在打理。咱们这位太子爷可是个情种啊,夜深人静的,若是在宅子里发生点什么”
“相国,相国的意思是?”高秀延似有所悟,拍了拍脑袋:“相国的意思是叫那厮寻到太子的私宅,我们再出面”
“唉,老夫可是什么意思都没有,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李林甫轻推了推手,笑道。
“是,是,属下明白了。那个死小子,不是喜欢顺藤摸瓜吗,老子便叫你查个痛快!”
高秀延嘴角微咧,攥紧了拳头。
人在危难的时候能折射出许多东西,无所谓好人,坏人,都是为了活着而挣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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