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i清晨,老天爷刚刚将第一抹光辉洒向秦州大地,休整妥当的商贩们便匆匆起身,从口棚中牵出自己的牲口,三三两两的往汇缘客栈大门外挪步。
天杀的李校尉,就跟天杀的世道一样,竟然为了赶路让大伙儿起了个顶早。他们昨夜虽然洗了个热水澡,但人啊若是乏了,可得缓上一阵。大伙还在睡梦中神游,就被号角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收拾行李怎么会有好心情?行脚商贩们骂骂咧咧的将李校尉的三代内的亲戚问候了个遍,全然忘记了就在昨ri他们还把他奉为英雄。
“疤瘌哥,看你满面红光的,昨夜可是去和哪个姑娘快活了?”吴大牛将装满山东粗布的包裹扔到骡子上,紧了紧麻绳,嘿嘿坏笑。
“去你的,死小子,竟然学会打趣你疤瘌哥。”陈疤瘌显然心情不错,砸着嘴,轻推了吴大牛一掌。“你别说,这秦州的姑娘生的还就是他娘的俊俏。一个个皮肤水灵的就跟,就跟熟鸡子似的,叫人真想上去咬一口。最关键啊是这肉货便宜的紧,快活一晚,夜钱才五十个铜子!”
吴大牛摊了摊手道:“要么怎么说的,边郡的姑娘味道足。越往西走,越往北奔,姑娘越有味!”
“去你的!”陈疤瘌笑骂了一句道:“真要这么说,突厥、回鹘人还在西边、北边呢。要不你也奔到漠北草原去,和人家那儿的姑娘做一次露水夫妻?(注1)”
吴大牛不以为恼,摸着脑袋呵呵傻笑:“真要是有这个机会,干嘛不上?女人生来就是让男人干的,我吴大牛没别的本事,就是力气足,收拾个把突厥妞还是不在话下。”
“你就不怕人家部落的勇士,拿着弯刀捅破你的屁股!”陈疤瘌撂下一句狠话,便翻身上马,挥起了马鞭。
“呵呵,呵呵。我帮他们繁衍播种,他们得知恩图报不是?”
“你跟突厥人讲信义?”陈疤瘌转头白了吴大牛一眼,啐出一口浓痰。
突厥人信奉武力,谁的实力强便尊重谁。仁义道德在他们眼里就是他娘的狗屁,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这是一个信奉狼的民族,这是一个唯强者尊的民族。去岁他草原跟突厥人做生意,那帮狗腿子竟然只用了十张生皮就换了自己三块茶砖。要是去北边跟仆骨人(注2)交换,至少能换到30张没消过的生牛皮!(注3)他陈疤瘌虽然蛮横,却不敢跟突厥人叫板,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都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商人遇到狼,才真是悲愤yu绝!
“你们两个别聊了,快些跟上!”关瑜元挥了挥马鞭,朝二人高声呼喝着。
“哎、哎。这就来!”吴大牛紧声应着,笑容里满是谄媚。
出发地点自然是在城北大营前,虽然倪欣叫李括去信客镖局前等候,但这等玩笑话众人自然不会当真。
此时虽是清晨,城北大营却已是有很多州府衙门中的差役列道相送。连使君方大人的私聘幕僚余先生都出现在了大营前,不住的冲神策军校尉李括点头。
“我家使君称赞李将军少年有为,起初我还不信,今ri一会,余某真有相见恨晚之意。”余先生轻捋着胡须,连番赞叹。
李括被人这么恭维,脸早已红到了脖子根,忙拱手答谢:“余先生谬赞了,李某承蒙陛下赏识,破格提拔。唯有拼死报效大唐,至于什么年少有为是万万不敢当的。”
“李将军谦虚了,来人啊,把酒呈上来!”余先生朝身后的差役挥了挥手,立时有人捧着一坛老酒跟上前来。
“我家使君常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他常羡慕将军们为国戍边,马击狂胡的潇洒生活。只是他身受皇恩,不得不为黎民百姓着想而放弃个人理想。不过,这份酒是使君特意嘱咐我敬献将军的!”余先生眸子jing光一闪,朗朗道。
自有人将封泥去除,将一坛陈年老酒倾泻倒出,直灌了满满一青花大碗。
“为大唐干了这碗酒!”余先生双手捧着酒碗,递给了李括。
李括被余先生捧得顿生豪情,接过瓷碗仰脖便灌了下去。有不少酒顺着脖颈流了下去,去没有人觉得校尉大人喝相有何不雅。
“李将军爽快!”余先生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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