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红稀,芳郊绿遍。高台树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
安德坊临湖二十三巷内,李括却是半倚在一张木床上,出神的望着远方。这缤纷绚丽的落花,这漫街纷飞的柳絮都好似与他无关。
饶是距着城郊药铺之战已有三ri光景,只要稍一闭眼,少年便能看到一个个浑身血染的黑衣刀客嗔笑着朝自己走来......嘴角微咧,李括心头苦笑道,若不是张府管事元伯差人知会了京兆府一声,怕是自己现在也已变成一具枯骨了。自懂事以来李括便一直低调处事,与娘亲相依为命,绝不涉足纷争之中。可有时这些恼人的俗事,你越躲着它,它越似着了魔,追着你,撵着你,直累的人心力交瘁。<风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再保证此事不会交由京兆府处理,而是直接上呈大理寺。但李括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已与长安城中的一位大人物结下了梁子,不论是右相大人还是太子殿下都不是他这一穷书生能惹得起的。事后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亲自赐予自己正八品的给事郎以勉励青年才俊“替国除害”。但这个正八品的文散职,在权贵多如牛毛的长安城中只怕是贱如蚍蜉了。
正自思量间,却听得外屋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小七哥,我来看你啦!”杜景甜大大咧咧的推门而入,顺步坐在榻间,随手将带来的食盒扔至一旁。
“死小七,怎的这么不小心,若是伤坏了身子,谁来陪本小姐玩!”杜景甜一拳轻击少年的胸口,怨声道。
“嘶!”李括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下意识的朝后墙一缩。
“你怎么啦,我...我不知道你这里有伤,没伤到你把?”杜景甜吓了一跳,赶忙探身向前,yu察看少年的伤势。
“没,没什么啦。”李括大度的挥了挥手笑道:“你小七哥没这么容易死,你就不要瞎cao心了。”
“还逞强!都怪阿爷,你刚一回来我便要来探你,可他说那些天你家进进出出的全是官爷,我们一升斗小民来了反而落了你的面子。要我说,小七哥才不会嫌弃我呢,哪像那些俗人见着肉好跟看到祖宗一样两眼放绿光!”
李括噗嗤笑出了声,摇首道:“你可不是我的小祖宗吗,说,这次来给小七哥带什么好东西了?”
杜景甜闻言大喜,微朝床内移了移,笑道:“我亲自下厨给你熬得乌鸡汤,最是大补。你刚受了伤,喝这个东西正好补血!”
轻掀开盒盖,小娘将高汤满满的倒了一瓷碗,欢喜的端给了李括。
李括轻抿了一口,眉头先是一皱,随即笑道:“你这乌鸡汤,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便是宫中御厨也熬制不出你这特别的味道!”
小娘一挑眉,得意道:“那是自然,本小姐熬得汤岂是谁都能喝的到的,就连张延基那个臭小子想蹭汤喝,都被本小姐一记老拳打了回去。”
耸了耸肩,杜景甜叹声道:“不过阿爷有句话说的还真对,官这个东西啊还真是好,平时我还不信,直到你被赐了个正八品的官职我才知道官衔有这么多好处哩!”
“哦?那我可得好好听听这官衔都有什么好处。”李括轻笑道。
小娘用手指捅了捅脸窝,和声道:“你是不知道,自从你被赐予官职的消息传回茶馆,这整个通济坊可算是热闹啦。茶馆斜对面程家胭脂铺的程小九你记得不,平时两只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上去。咱们家“阿黄”总被他家“小黑”欺负,每次我要去找他理论,阿爷总是拦住我说什么他家有个女儿嫁给了万年县主簿做小妾,咱们惹不起。这回可好了,他亲自买了上好的胭脂来茶馆给我赔礼道歉,那窘迫的模样想想就好笑!”
“这样...”
“这还不算什么,隔壁绸缎装的秦三儿平ri里没少蹭吃蹭喝,阿爷看着他做县尉的舅父的面子也咬牙忍了。现在你被赐了个正八品的给事郎,和他家舅父一般高。这不,他立时认了小,送了三匹上好的苏绸要与我修好。按辈分说,他可不还得叫我一声姑母。哈哈,笑死了,哈哈哈。”
“哦,他...”
“说到那王员外,我就直觉得解气。他家那宝贝女儿王阿娇,平ri里浓装艳抹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大绅士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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