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众人深施一礼:“今ri李括能与各位前辈一见,实乃李括之幸。他ri经学诗赋上少不了要叨扰各位,还请各位莫要嫌李括才学鄙薄。”
高适轻拍了拍李括额头,笑骂道:“臭小子,有你这么个德才兼备的晚辈,我们这帮老骨头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厌烦于你。赶紧去,改ri高伯父再和你畅饮一杯。”
“哎。”很少被除母亲外的长辈关爱,李括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环施一礼后便小跑着转身离去。
出了揽月楼后,李括小跑着往城北而去。他不敢停下来,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他还是一个家道中落被人鄙夷的穷小子,而一场筵席下来他便多了一个做掌书记的高叔叔和尊为公主的姑母。幸福降临的如此突然,让他有些惘然。嗯,以后ri子会慢慢好起来的。等自己中了进士,便能候补到一官半职。若是运气好些,说不准还能混的一个外放的实缺。等自己有了俸禄,便可以买一套大院子把娘亲接进去享清福。嗯,要请上四个,不,八个丫鬟好生伺候她老人家。若是自己考评优异,便能调回长安做个郎官。等到自己能在皇帝陛下面前说上话,就能替阿爷伸冤昭雪。自己要像阿爷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少年越想越兴奋,双足轻点,任由汗水顺着衣襟流落。
“括哥,等等我!”张延基喘着粗气从李括身后跑来,豆大的汗珠从面颊滴落,浸透了绣绸衣衫。
“延基!慢点,你看看我这一急怎么把你就给忘了。你慢些,看看你这一脸灰尘,毫无仪态。回府还不得被你阿爷家法伺候。”看到好友,李括心中一暖。自始至终,张延基没有因为自己家道的中落看轻自己。二人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完全可以算是知己。这种情感与德子,景甜是不同的。少年心中始终没有放弃仕途,与张延基的相处能让他更清晰的看见自己未来努力的方向。
“没事,我阿爷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才舍不得打我呢。倒是德子兄弟,被关在牢里那么久,我们还是早些救他出来!”张延基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渍,大大咧咧的笑道。
“嗯,那我们快些便是。”说完便和张延基一道朝京兆府行去。
许是都在郊外踏青的缘故,街上行人并不算多。二人心中有事,便未作停留。紧赶慢赶终于在未时之前来到了京兆尹大门前。
轻步上前,李括冲朱漆大门前的守卫拱了拱手道:“两位大哥辛苦了,还请代为通传一声,小生有急事求见京兆尹大人。”
为首的一名满脸长着络腮胡的衙役闻言指着李括二人大笑道:“我说穷书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也不看看你眼前的匾额,这里是京兆府,你以为是你家后院吗?京兆尹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有引荐文书吗,有名帖吗?趁老子心情好,赶紧滚,别在这杵着碍眼。”
李括双颊瞬时染得通红,嘴唇张了张又合了上,双拳紧握,一时竟是不知道该站在何处。
张延基见状赶忙跑到李括身前,冲那衙役行了一礼:“这位大哥莫怪,我大哥一时情急忘了规矩。这点碎银子大哥拿去给诸位兄弟买些酒菜。小弟一番心意,大哥千万给个面子。若是京兆尹大人问起,大哥便说工部侍郎之子张延基前来拜访京兆尹大人。”说完从袖口掏出一锭碎银子,交予那衙役。
那衙役见了银子,脸上立时现了笑容。他轻咳一声道:“这怎么行,按理说我们府衙公差不该收取银两,不过既然张公子当我是大哥,我就当交你一个朋友。你且先在这等着,我代你通传一声。”说完冲身旁衙役使了个眼se便朝内堂跑去。
李括轻叹了口气,终是不甘的松下了拳头。不服不平又如何,这个世道便是强者为尊,若想自己说出的话有分量,唯一的办法便是变的更强!
约莫过了半盏香的工夫,那满脸络腮胡的衙役喘着气跌跌撞撞跑了出来,冲二人深施一礼:“二位里面请,我家大人已经在内堂会客厅等候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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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这首诗亦是流云所作,大家将就着看。
李括是个破落勋贵,我却并不太想让他完全靠别人发达。小七就是那么一个有点执拗的人,他会让自己越来越强。前辈的指点固然重要,但若少了上进心,终是一纨绔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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