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情的脸色微微一变,头低了下去,很快又抬起来,狭长的凤眸盈出一丝笑:“朋友之间,还要问这个吗?”
这笑看上去很真实,有多勉强,只他一人知道。
他揉她的发:“让你泡个澡,怎么头发都湿了?童大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童溪的心尖疼痛着,勉强回一笑:“不小心滑下去了。”
她没说,自己想用淹没来清醒。她现在很清醒,很清醒了。清醒的知道,他们之间,只是朋友。
朋友啊,呵呵,她想笑,大声的笑。
原来,这么久了,她为他做了这么多的改变,也没能让他改变心意。
“会是永远的朋友吗?”童溪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依然有些不死心。
不要永远做朋友,好吗?情,我爱你,我希望得到你的回应。
永远的朋友……
谭情涩然,他很努力的点头:“会。”
不去看她的脸,因此,他不知道她现在是如何的失望。给她递了毛巾,用心的擦着她的头发:“去睡一觉,很快就能好。钥匙在包里吗?我去你家拿衣服,放在服务台,让她们明天送过来。”
“那你呢?”
忍着巨大的失望产生的悲凄,童溪伸出一只手来,从两个扣子之间的距离探进他的衣服:“还湿着呢。”
那是为了让双方不发生那种错误的关系,而淋水湿透的。她很心疼,也很心酸。
“我回家换衣服。”柔弱无骨的小手钻进来,谭情陡然一震,下意识的站起来:“去睡吧,明天早晨把剩下的药吃了,就完全没有问题了。我……”
他第一次紧张的在女孩面前结巴:“我也要回家换衣服。”
他的身上真的还湿着,外面天寒地冻的,他给好友打电话要药时,待的时间又长,最外层结了冰,在车里被暖气哄干了,里面却还是湿的紧。里衣紧紧的贴在肌肤上,难受的要死。
“去吧,你也好好睡一觉,我的衣服明天再送过来一样的。”童溪轻笑,落寞而悲哀,她的目光定格在自己因为他的突然站起,而停在半空的手,眼底滑过浓浓的哀伤。
这一次,怕是朋友都没得做了吧,他们两个差一点就上了床,这对于朋友而言,毕竟是太过尴尬的事儿。
说是永远,不过是骗骗她的话,怕她会因此睡不着觉。
就如同,今天晚上对酗酒的前男友,为了让他安全回家,她也说了些违心的话。
***
回家冲了热水澡并换了衣服,谭情开车去了童溪的住处。打开衣橱拿了几件衣服,谭情站在她的小屋里,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留恋着不想走。
看着那张占了房间一大半面积的大床,他坐上去,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她俏脸凑过来的那一刻。
她说她只是想数他的睫毛,可是该死的,为何脑海里都是她的红唇在飘荡,真实的想让他抱住她吻上去。
“会是永远的朋友吗?”
用力的闭上眼睛,她的声音轻轻的,飘进了耳膜。
会,但是不想!
他恨恨的握拳,想着童溪最近最可能接触到的男人,却还是无果。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对她的生活了解的少的可怜。
坐在她的床上,想起她对自己的种种,先前的失落,突然变得不甘心了。
他不知道,她和那个男人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只是单纯的有了好感,还是已经爱上了?
他想求证一番,看看自己是否还有机会。
可是,她呢喃着,说喜欢他,让他帮他的那一幕,呈现在脑海里,又让他犹豫了。
那个喜欢不是为他而说,帮她,也不是为他而说。她只不过是在醉的没有意识的状态下,把他错认成她喜欢的人。
她不是对那个男人只是单纯的好感,否则她不会那么放心的要交出自己的身体。
该死!
一拳砸在床头上,他重重的往后一仰倒在她的床上,头疼欲裂的难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有酒鬼喝醉了乱按门铃,他出去,拎起对方的衣领把拖到一边。这才拿起衣服,落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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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大床温暖舒服,药里的安眠成分很快发挥了作用。童溪悲伤的看着天花板,瞪大的眼睛终于支撑不住,轻轻的阖上,梦随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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