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有说完上边的话,又开了一个话题,“我是在想,你的这辆车究竟能够容下多少人,如果硬塞的话,应该能够挤得下七八人,包括车顶上的,也挤得下七八人。福尔摩斯说过,当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掉,剩下来的那个结果,无论是多么的离谱,也一定会是唯一的可能。”
男孩接着说,“你们原先不知道这所学校中存在幸存者,或者说,你们不知道这所学校有这么多的幸存者,但是却由于某种不明原因必须到这所学校来。你们的车子太小,看起来只能容得下十个成年人,这是最高的限度,再多了这辆车子应该就开不动了。”
“所以说,你们一开始就不是来这所学校救援的,而是为了找人,而且只有一个人……”
男孩没有说下去,因为后面的那几个字,两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你会犹豫,你认为他们不是你的所救,何况救了他们也没有车子将之带走,倒不如不救的好。救了他们你得不到任何的好处,但是不救呢,我可能就会死掉,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那个东西……”
他说的这些话声音很小很小,可能没有人能够听得清,可张郁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郁心中佩服,这个男孩全都说中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男孩又接着说,“当听到枪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要来了,这是一位姐姐告诉我的。”
张郁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男孩之前的那些话让他缓不过弯来,他喃喃地问了一句,“那位姐姐是谁?”
说完后,张郁才忽地回过神来,死死地看着六楼窗边的那位男孩,眼神透漏出了无比的凝重:一位姐姐告诉他的,有人知道我们此行的目标,而且还比我们提早一步到达?不,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们这可是驶着车子来的啊,有谁的速度比得上车子?
男孩面无表情地回答,“她是神仙姐姐,我做梦的时候她跟我说的,她还说你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神仙姐姐?而且还跟这个男孩说是他妈让我们来的?)。
张郁似乎摸到了一丝头绪,看着楼上的男孩,问,“这些话,是不是那位神仙姐姐让你说的?”
男孩回答,“不是,她只对我说过你们要来,而且是驾驶着一辆越野车过来。她还说,他们来的时候,一定会开枪的……”
男孩没有说完,而张郁也没有注意到他这句话的漏洞,他为男孩最后的那句话陷入了沉思:一定会开枪的……这是什么意思,是给我的暗号么,还是别的什么?
张郁想要问他一些什么,这时,男孩却忽然惊恐大叫了起来,“哇,有好多的怪物过来了,一大群一大群,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啊!”
张郁被他突兀的叫声吓了一跳,谁能想到一个面瘫的男孩竟会做出这种表情,以及这种夸张的声音。
男孩并不是像刚刚那般的小声,而是拼命地大喊,从他目光中,张郁只看见远眺的恐惧。
这时,楼上的剧烈震动却停止住了,不少孩子又回到了窗边,当他们从窗户往外远眺时,那种目光全都瞪得和男孩一样大,一样的惊恐。
与此同时,张郁听到铺天盖地般的疯狂嚎叫,不只是他,就连车上的仨人,不,或者说酒店之中的幸存者,与这栋教学楼上的幸存者,他们全都听到了这一波又一波的咆哮声,如同海lang一般,一潮又一潮地汹涌澎湃,而后潮却也更加猛烈。
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整片天空似乎都在咆哮,如同吹起的号角一般。
张郁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声音代表着什么,或者说,这些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惊慌地看了看车上的电子时钟,不知怎么回事,脑海中竟然出现了这么一段字:从开枪一直到现在,总共经过了四十五分钟……
那道枪声,那道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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