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让肆虐的秋老虎终于收敛起了自己的威风。
坐在教室里,林辰暮瞟了一眼窗外的稀稀落落的雨点,鼻腔里仿佛能嗅到那清新的泥土芬芳,心神也随之一畅。
前段时间,由于一直的持续高温天气,许多地方都出现了旱情,官塘也不例外,在前期冬春干旱大量消耗水源的情况下,抗旱水源不能及时补充,山泉出水减少,部分河沟断流,地下水位下降,一些小坝塘、小水池、小水窖干枯,不仅影响了农作物的生长,甚至一些地势高的地方还出现了人畜饮水困难的现象。
虽然在之前,林辰暮就曾安排各村挖井取水,但由于后來的一系列变故,官塘的班子成员也进行了大调整,许多工作的延续性受到了影响,旱情仍然不容乐观,郭兴玮和冯晓华打來电话的时候,言语间都掩饰不住浓浓的愁意,说他们现在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抗旱救灾,这让林辰暮对于官塘如今的情况,也颇为有些担心,而这次的降雨量虽然不算大,但连续的阴雨好歹还是能对旱情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
讲台上,一位戴着眼镜,约莫四十來岁的教员,正口若悬河地讲着什么,肢体语言也很丰富,看得出來,他很是投入,也很有激情,不过平心而论,所讲述的内容,却是套话连篇、空洞乏味,理论根本无法联系到实际,不说老百姓了,就连干部学员自己都不太可能相信这种党八股,因此,任凭上面学员讲得是唾沫飞溅,下面听课的人却是乏味索然,心不在焉,有的哈欠连天,有的撑着腮帮子假寐,有的低着头似乎在看小说,还有的嘀嘀咕咕、窃窃私语……倘若不是上课要打考勤,而且考勤情况要计入最后的评估考核,教室里或许稀稀拉拉剩不了几个人。
教员对于学员们的反应,当然是心知肚明,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完全将课堂当成是了自己一个人独角戏的舞台,自娱自乐。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响起,备受煎熬的众人不约而同都长呼了口气,而台上的教员此时讲得正是兴起,抑扬顿挫的,可音还沒有高上去,却像是把突然掐住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然后连忙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连“下课”都沒有说一声,就匆匆离去。
教员这么一走,教室里顿时就热闹了起來,大家说笑侃天的,起來活动筋骨的,走出去上厕所抽烟的,三三两两,别看才來党校几天,但事实上,除了少数几个独來独往的学员外,大多或是因为地域,或是因为亲疏,已经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几个小圈子,而且彼此之间还有了较劲儿的苗头,这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分别以班长刘子康和东屏市建委副主任柯鑫祥为首的两个圈子,相互看不顺眼,甚至有些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当然,林辰暮猜测,这和刘子康被指定为班长不无关系。
而也有不少人有事沒事想往林辰暮身边靠,不过他看起來和谁都处得挺好的,但细细品味,却又始终游离于各个圈子的边缘。
不能不说,任宜波还是比较老辣的,如果当初真让林辰暮当了这个班长,或许只会引來其他人的嫉恨,可仅仅只是加了一个“副”字,却是让大家一下子就容易接受了许多。
为了方便远处的学员干部回家,周五只安排了上半天有课,放学后,所有学员就能离校了,林辰暮正琢磨这个周末要不要回平海去看看老妈,就看见班长刘子康就笑呵呵地朝他走了过來。
刘子康还不到四十岁,个子不高,却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淡淡的儒雅之气,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他目前是云山县的副县长,虽然并沒有入常,不过林辰暮知道,在这次青训班结束后,这个刘子康必定会更进一步,只是不知道他是会继续待在云山县,还是要挪个地方。
或许对大多数人來说,青训班是提拔重用的门槛,但对于一小部分人來说,无外乎只是一个形式,说是培训结束之后,组织部门才会根据各方面情况进行调整,但事先就知道自己去处的并不是只有林辰暮一个,上面早就已经铺好了路子,只等他们按部就班去走。
“小林啊,有时间吗,关于班级工作上,我有些不成熟的设想,想和你交换一下想法,”刘子康在刘辰暮面前坐下后,笑呵呵地说道。
因为在班上,林辰暮的年龄最小,因此,大家也都亲切地称呼他为小林,虽然刘子康不论是级别还是年龄,都比林辰暮大,但在他面前,却并不摆什么架子,什么事都要來和林辰暮商议一番,表示了足够的尊重。
“洗耳恭听,”林辰暮就笑着点了点头。
不可否认,刘子康这个暂时指定的班长比林辰暮称职多了,不仅会时常和班上同学聊天沟通,而且为了丰富大家在学校里的课余生活,还特地搞了次交流舞会,所有的支出开销,都是由他一个人包干的,还别说,这一举动得到了许多同学的响应和支持,无形之中也给他的威信和声望加分不少。
当然,对他抱有成见的也不少,认为他这是为了收买人心,是沽名钓誉,其目的还是想要大家以后改选班长时投他的票,太过于功利,不过林辰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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